事儿,谁还没有个头疼脑热的呢?”
一道女声传来:“还是丁头儿好!”“葛大娘”提着一个桶走了过来,走到跟前把桶放到了“棒槌”面前道:“‘腿儿’,倒了去。”
“棒槌”一看这桶里是半桶的黄汤子,不乐意地道:“‘葛大娘’,那娘子这一天天的,水儿可真多啊,刚过晌午就尿了小半桶,这一天下来不得一桶啊!”
“葛大娘”假怒道:“闭上你的臭嘴!赶紧倒了去!”
“棒槌”不再抱怨,提起那尿桶走了。
“葛大娘”站在那里对丁甲道:“丁头儿,二号这两天心情好了点,昨天过了一次堂,听说案子出了些有利于她的证据。”
丁甲道:“嗯,你多关注些吧,毕竟以前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别在咱这里受了委屈,出了差错!”
“葛大娘”点了点头,又道:“您说说那‘棒槌’,我不管他背后叫我什么,当着面别喊我‘葛大娘’了!其他人都还好,只有那憨货从来不避讳,毕竟人家今年才三十有六嘛。”说着,“葛大娘”做了个娇羞的表情。
丁甲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强压着咳嗽了几声道:“葛婶……哦不,葛大姐,这事儿没问题,我一定好好训训这小子,一天天的口无遮拦,早晚因为这嘴惹上不必要的事儿。”
“葛大娘”点点头。
这时,“棒槌”也倒完尿回来了,把桶递给“葛大娘”道:“‘葛大娘’……”
还没有说完,丁甲在旁边就是一脚,踹在了“棒槌”的小腿上,道:“叫葛大姐,再叫‘葛大娘’我踹死你个大憨憨!”
“棒槌”哎呦一声,连忙改口道:“葛大姐!葛大姐!以后有这端端倒到的事儿,您直接招呼一声就得了呗,还劳烦您亲自给提过来!”说完。“棒槌”向着“葛大娘”一挤眼。
“葛大娘”看着“棒槌”的动作和表情,笑道:“拉倒吧,你这推着不走,拉着倒退的懒货,我提过来了,你都不想去倒,更别说让你去我那里提了!再说人家二号是个女的,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
“棒槌”还想说话,看了看丁甲的表情,把话又憋回去了。
“葛大娘”看他没有再反驳,也就没再说话,提着空桶回去了。
丁甲跟“棒槌”道:“还不回自己岗位去!”
“棒槌”一瘸一拐地回去了,装的有模有样。
丁甲看着自己手下的表现,会心一笑。抬头看见甄秀才的模样,他又皱起了眉头。甄秀才那句“防人之心不可无”,深深触动了丁甲的内心,他看着此时归于平静的甄秀才,心中五味杂陈。
甄秀才在地上坐了一会儿,站起身来,用手理了理自己的乱发,开口道:“人人都说世道难,我道世道有青天;痴心不改做学问,怎奈无故把罪缠,难!难!难!”
丁甲在旁边默默看着,也不搭话。
甄秀才似是自语,又似是在向着丁甲说:“人那,不可以太直!不可以总是当君子!不可以知道的秘密太多!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我错就错在想的太简单了,总以为遇人待事儿,直来直去,虽使人有所不悦,但事后想想,知我之心便足以。怎奈,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我错了!错了!大错特错!”
丁甲看着甄秀才宽慰道:“错与不错,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听到丁甲的话,甄秀才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丁甲。良久,甄秀才的眼神有了一丝光彩,向着丁甲一礼道:“谢谢点悟!是我愚钝了!”
丁甲一副摸不着头脑的语气道:“我点悟您?”
甄秀才脸现圣色道:“我愚钝了!诬陷也好!陷害也罢,这都是我作为我的一场人生,不争不抢,静静来过便是了!”
丁甲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甄秀才也不点破,道:“丁大官人,我看您也是有一些学问的人,别怪我说话直,我这直来直去的毛病是改不了了,我也不想改了,以后在我跟您相处的时间,我教您学问咋样?”
丁甲高兴道:“求之不得!”说着站起身向着甄秀才一揖到地。
甄秀才也向着丁甲一揖到地。甄秀才的话正好解决了丁甲欲求学问而无门的难题。
“棒槌”不知何时来到了丁甲身旁,道:“丁头儿,等您学成了,我们是不是该叫你丁秀才了?”
丁甲抬起腿在“棒槌”的屁股上就是一脚,嘴里道了声:“滚!”“棒槌”嘿嘿一笑,跑开了。
丁甲笑了。
甄秀才笑了。苍白的脸上虽然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