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醒了呀。”

阳光醒目而刺眼，打在身上很沉重。

许霁很慌乱，心底紧绷的弦没有丝毫松动，“颜聿呢？”

“她怎么样？”

闫旭迟疑是否应该开口，嗫嚅启唇，却不知该怎么说。

“说呀！闫—旭！快说！”许霁情绪激动，拳头紧握，眸子暗藏少见的偏执。

“我和悦悦去看过……医生说她的脑后有大块外伤，也不排除脑内出血的可能……”

闫旭说的很困难，吞吞吐吐。

“她还没有醒，我们两个不好过去，她爷爷在守着她…”

“我和弋悦悦得知消息赶来，才把你爸妈劝回去了。”

闫旭解释，生怕这个傻兄弟一根筋，态度坚决得无药可救。

“扶我起来！”

“快呀！她在哪间房间，我要去看看，也应该去看看。”

“闫旭，告诉我……”

许霁嘴里念念有词，执拗地挣扎着起身。

“哥，哥！你别瞎动，你的腿受伤最严重。”弋悦悦担忧不已，声调都在颤抖。

他俩一个接一个的发生车祸，这就是祸不单行吗？

……

两人执拗不过许霁，闫旭只好借来一架轮椅。

房门轻叩，“去开门，小林。”

爷爷语气并不是很好，他大概知道来的人，可他并不待见。

房门映入眼帘的三人，房门轻开。

许霁看向了病房里如出一辙的白色，单调，缺乏生命力。

用双手借力于轮椅，艰难地从轮椅上撑起身来。

“你的腿医生说暂时不要活动。”闫旭搀扶住人，颇感无奈地说道。

许霁竭力站起来，很小声地对着闫旭说：“你知道——见颜聿长辈这样不好……”显得没有诚意。

许霁面露苦色，骤然使力的瞬间脸色更加苍白，抿紧的嘴透出痛感难忍。

许霁拒绝了弋悦悦递过来的拐杖，趑趄着挪动脚步，“爷爷，对不起……”

“我没有守护好她……”

苦涩的话语，丢掉了平时所见的沉静外表。

颜老爷子没有开口接话，神色僵持。

场面恍如凝滞，局面对峙。

许久，“许霁呀，不是我老爷子说话狠毒，但我就这么个孙女。我不疼着点怎么办……”

“这次我对你不满是真！怎么可以让她伤这么重……”

“车祸，为什么又是车祸？而你居然没有护好她……”

“我家聿聿的父母就是车祸去世的。她那时候可是被她爸妈死死护在怀里才侥幸捡回一条命，我含辛茹苦拉扯到这么大的……”

“而这次车祸，她不仅没有被护在怀里，还把你保护上了。我老爷子不气怎么可能……”

原来车祸，对于她来说有这么沉重的痛苦呀！为什么？为什么不要命地护住我？

许霁垂下眼睑，颤动的睫毛遮盖住了眸底的苦楚，心底就像有蚂蚁在啃食一般，很痛苦。

“那……我可以在这里呆一会儿吗？就一会儿……”许霁低低的嗓音透出请求的意味，他可以把自己放到很低很低，因为他觉得那个女孩值得。

颜老爷子脸色臭臭的，更重的话对这个年轻有为的小伙还是说不出来。

“可以是可以……她才做完手术，需要静养，你呆一会儿就出来吧。”

“小林，我们去给聿聿买点好吃的吧……”

“可不能苦了我孙女……”

颜老爷子在林叔的搀扶下，缓步走出了病房。闫旭和弋悦悦也很有眼力见地默默推开门了出去，给他俩留点空间。

病床上的女孩脸色惨白，长睫没有丝毫晃动，澄澈的大眼睛禁闭，没有活力，头顶包大大的白色绷带缠了一圈接一圈，昭示着伤的地方是有多严重……

但窗外的阳光明媚、刺眼，穿透过白净的窗户散落暖暖的光点。

像窥见黎明一般，会带来新生的对吧？

他凝望着她，墨色的瞳溢满伤感，强压着情绪翻涌。

颀长的身影透出冷意，“谁叫你给我挡的，真的就像陆亦辰那小子捉弄你一样，怎么就不怕呢？你怎么就不像个正常的女孩子……”

说着说着，眸底蓄积泪水。

不过，你可是我想捧在手心里的女孩子呀……

他说得很压抑，声音低沉沙哑。怕惊扰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