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我没有质问你！”

许霁不忍，见她神色忧郁，透出几分委屈。

喉结滚动，他有一种想把她拥入怀中的冲动。

事实，他也这样做了。

颜聿跌进了清冽的男性怀抱，还是很落寂，他只是想很强大，可是不想要他们都说漠然到可怕！

许霁后悔了，小心翼翼地摸摸她的后脑勺，那里的伤疤已经被头发遮住了，可是现在抛出的问题终究是伤到她了。

颜聿缓了缓内心波澜，扯了扯他的袖子，她想告诉他吧。

无论以后是陌路，亦或她有一天也从这个小说世界突然消失。

不知道如何开启话题，但觉得不应该在眼多口杂之地。

他们一路无言来到一家咖啡馆，环境宜人，是个谈心佳所。

许霁点了两杯咖啡，面上浮动的心形很精巧，却一吹即散。

不能再拖沓了，“你——是作者笔下的主角，打造的男神设定……”

许霁眼波流转，她怀疑这小傻子不会真被自己刚才的问题整模糊了吧。

没有反应，觉得她在自言自语。

“你很优秀，是卓尔不群的优秀！”

“这个我就当你是在夸奖我！小傻子！”许霁梨涡越发好看了，笑得一脸无辜。

“我不是在说胡话！”颜聿盯着他深邃懵懂的瞳孔，神色严肃，正襟危坐，俨然一股郑重其事的模样。

“你知道，我的性格素来不会开玩笑！”

许霁不懂，完全不可思议，“不想扫你这个小傻子的兴致，所以……这里是？”

“对，匪夷所思吧，这里是小说世界！”

”你是小说世界的男主，出尘脱俗、帅气多金、却不是霸道总裁，是个霁月光风，不萦于怀的温润男神！”

“而我不再是这个虚构世界原本的‘颜聿’，那封情书也不是现在这个我写的！”

“我不是颜聿，但我也是颜聿！”

“因为我是来自现实世界的颜聿！”

“天方夜谭吧？”

许霁目空一切出神，听她解释了许多，可这不该是这样的。

他半晌也开不了口，气氛凝滞。

颜聿感觉他冷漠了许多，心里空落落的。

强撑着失落，“许霁，你问吧？我知道你有很多要问的。”颜聿有些闷闷的发言。

“我……所以这个是小说世界？”

颜聿平复着心绪低落，“是……换谁都觉得我这番话是胡编乱造的，不过，你相信我……我是穿越进来的。真的……”

“你是男主，陆熹微本该是女主的……颜聿本就是不知名的女N号，只是由于意外，我穿了进来顶替了她……才造成你俩……”

许霁还是觉得不可置信，喃喃道，“所以我才会觉得你与那封信中的人物形象不一致，你才会这么漠然对待身边的一切，对待这里……”

颜聿眸底黯然，“是的！”

“那你是不是有一天会离开这里？”出人意料的问题。

许霁心切，“颜聿，真实地告诉我？”

“我姑且当你说的话是真实的，但这个问题你不可逃避我，真切告诉我！”

颜聿手指微蜷，不敢看他，“其实我不知道，但我总觉得我不应该属于这里。”

“那我呢？所以你从没有想过为了……”

为了我，留下来吗？哪怕有一丝犹豫与不舍。

仍旧没有问出，问不出来。

他从来都知道他认识的这个女孩——是人间清醒！

颜聿不知道，现实世界还有陪她长大的奶奶，“许霁，我是因为一场大火来到这里的。”

“我想回到现实世界，是因为那里有陪伴我长大，始终孤苦伶仃的奶奶！”

奶奶，原来上次所说的菜里有爱，是因为奶奶！

许霁眉峰紧蹙，“那场大火——你就离开了现实世界。那你是不是回不去呢？”

许霁这时候很自私，他不想放手，也不想放她回去。

沉默，“我不知道！但我总有不太真切的预感——我终究不属于这里！”

“颜聿！你就这么想从我的世界消失吗？”许霁生气，涩声道。

“倒真的永远不被感情羁绊，人间清醒极了！”

颜聿从没见他对自己发过火，有些吃惊。

“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