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出了名的杂志大王，与蒋氏合作的品牌多如牛毛。”顾斯卓放下酒杯，淡声。

“你是想我给她机会？”蒋甘问。

身居高位，真本事假本事他是一眼能看透的，台上那位，舞蹈功底很强，跟专业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好比刚才一字马下去又倒带般上来，这一招，恐怕乔珊珊都做不到。

“我可是听说，‘白鹭’花了两百万都请不动她。”蒋甘给顾斯卓续了小半杯威士忌。

这种清冷美人，不好搞。

顾斯卓回想那天乔尽欢叫人滚的样子，笑了笑，“一般的广告，她的确看不上，她喜欢国风，我想有些品牌，还是用我们老祖宗的东西展现比较好。”

蒋甘秒懂，“你这是让我给她创造机会啊。成吧，这些年上头也有这方面的想法，想振兴我们自己的文化，海市最近要筹划宣传片，我看有没有你这位小美人发挥的机会。”

顾斯卓举起酒杯，“谢了。”

乔尽欢跳完，再也不管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下台。

一进化妆间，李姐鼓掌，“尽欢，让你在我这跳舞，我都感觉屈才了。”

乔尽欢没说话，坐下，开始摘头上的首饰。

李姐早就习惯了乔尽欢的清冷，把一沓简历搁她桌上，“这是我筛选出来，你看看，我约了她们明天上午来这里，你抽空来一趟？”

“嗯。”乔尽欢拿起简历，逐一看过去，最后，视线定格在其中一张简历。

李姐瞄了一眼，道，“这人三十四岁了，起初我觉得年纪大，不想要，可她说她是单亲妈妈，有个五岁的儿子要养，而且功底不错，长得也漂亮，看着挺可怜的，我就让她来试试。”

“嗯。”乔尽欢道。

跳舞从来不是年轻人的专属。

照片上的女人，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反而有几分风韵犹存，很适合‘满春阁’的风格。

乔尽欢卸妆，换回黑色的宽松便服，出门的时候，把鸭舌帽压了压，从后门离开。

一推门，看见顾斯卓和一个男人，两人也不嫌脏，就站在后巷，一看就是等她。

有些人，明明身处阴沟，竟也清风霁月。

“有事？”乔尽欢把后门关上，隔绝里头的音乐声，周遭安静。

顾斯卓走向她，“去喝粥。”

乔尽欢想拒绝，但顾斯卓先一步看穿她的企图，自然而然牵起她的手，附在她耳边，压声，“朋友在呢。”

乔尽欢闻到一股酒味，寻思他多少是有些醉了。

不然怎么会像条小狗，暗示的请求不要丢他脸。

蒋甘近距离看清女人后，便明白顾斯卓为什么会沦陷。

这女人，长得十分漂亮，可浑身却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感，又冷又飒，与在舞台，判若两人。

蒋甘开口，“斯卓说有家粥铺不错，你很喜欢，我便提议一起。”

乔尽欢没辙，她是不乐意跟他身边的人认识的，但来都来了，她也不好拒绝，“嗯。”

粥铺。

乔尽欢听他们讲生意经，不知不觉喝下两小碗粥，她有些意外，最近她的厌食症似乎有好转。

乔尽欢惦记着身材，不敢多吃，“我去洗手间。”

待人走后，蒋甘笑问，“真上心了？”

他知道顾斯卓有严重的胃病，绝不会三餐以外的时间进食。

尤其这么晚，胃病铁定要犯，但乔尽欢很瘦，所以顾斯卓这是牺牲自己，故意让她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