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尽欢没想到顾斯卓会带她到练舞室。

练舞室位于本市地标的高楼内，80层，轻易俯瞰海市夜景，180度的落地玻璃窗，如果早上，指不定还能看见云海，就跟‘檀宫’酒店一样。

再闻一闻空气中漂浮的家具味道，以及墙壁上‘得欢’二字，这明显是练舞室的名字。

乔尽欢心头触动。

如果问你是不是问我准备的，那就显得傻了，她摸着崭新的栏杆，“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顾斯卓答非所问，“你以后不用跑来跑去找练舞室，你看，对面那栋是顾氏集团，我中午要是没事，就过来找你吃饭。”

乔尽欢见他安排得妥妥当当，一只手搭在栏杆上，转身，看着他，“别对我太好。”

室内没有开灯，全凭窗外月色。

顾斯卓站在黑夜里，浅灰色的西装，配上细框金属眼镜，他五官偏清秀，并不是粗狂狂野那一派，整个人显得清风霁月，一点也不输天上的月亮。

“我这种人，是极度记仇的，你今天对我好，要是明天不对我好，我就会想尽办法弄死你。”乔尽欢表情淡淡，仿佛只是在说菜市场的青葱一块钱一扎。

顾斯卓勾唇，笑容浅浅，“好，如果有那么一天，你弄死我。”

他没有直接说不会，他知道她心底不相信任何人。

他只能慢慢的，慢慢的，让她恢复对人的信任。

“你试试，看哪里不满意，我叫人改。”顾斯卓道。

乔尽欢在顾斯卓的指导下，熟悉音响和灯光，她挑了一首《怎叹》。

音乐一出，她就知道，这音响价格绝对不菲，音质比歌剧院里的练舞厅还要好。

乔尽欢不扭捏，一个旋身，到了舞蹈室中间，起舞。

——怎叹呐山有木兮那木有枝

——心悦君兮啊君不知

——可是前世与你错过太多事

——怎叹呐秋有月兮那月有诗

——也不及与你相守时

——梦里与你山水再相识

顾斯卓倚着栏杆，欣赏乔尽欢的舞姿。

流畅的动作，刚中带柔，柔中带刚的力度，仿佛舞蹈与她自成一体，是在用生命跳舞。

而不是像别人，要么机械模仿动作，要么软绵无力，一点看头也没有。

光是‘满春阁’那种舞台，她就能让人为之震撼，若能登上国家级别的严肃舞台，又该是何等的惊艳。

一曲毕，乔尽欢回到窗边，倚着栏杆，“挺好的。暂时没问题。”

地板的用料也很好，滑而不溜，很多动作都能尽情释放。

“乔乔，你刚才那句话，算不算默认我们之间的关系？”顾斯卓一边问，一边慢斯条理摘领带。

乔尽欢明白他的话，却不明白他的动作。

“如果是，那我对你也有要求。”顾斯卓走向她，抓起她一只手，把领带塞她手里，“以后不准再去会所找男公关，因为男公关们的花招，我也会。”

“……”乔尽欢差点被口水呛着。

因为她脑海里浮现那晚女富婆们把男人当成马一样骑的场景，顾斯卓……

是指这个吗？

想到把他当成马一样骑，乔尽欢脸颊烫了烫，觉得羞耻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