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尽欢换回便服，从后台出去。

没想到一拉门，就看见不速之客。

杨世萍沉着脸，“跟我出去谈谈。”

乔尽欢领着杨世萍从后门出去‘满春阁’，后巷漆黑且寂静，不像室内喧嚣，所有的光，都源于天上的明月。

杨世萍盯着乔尽欢，质问，“几天不回歌剧院，几个意思。”

乔尽欢低头盯着鞋尖。

意思不是很明显吗，那个地方容不下她。

杨世萍见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就像几年前，所有人说她放荡、下贱，她也不辩驳，只是低头，盯着鞋子。

杨世萍长叹一声，“尽欢，这世上，只要有人，就有纷争，不是光埋头做事就行。哪怕你在这里跳舞，你以为就没有纷争？刚才我在台下听见你的同事对你挺有怨言的，说是你拉高了表演水平。”

乔尽欢表演好了，她们也得跟着好。

又好比跟筹备组吃饭，那些人，每一个单独拎出来都是行业内有名声有地位的，可还不是得看在赞助的份上，向顾斯卓敬酒。

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只埋头做自己喜欢的事。

乔尽欢明白杨世萍话里的大道理，可是……

她做不到。

杨世萍语重心长，“你就不能改一改你的脾气？难道这辈子就打算在酒吧跳舞？”

乔尽欢一直沉默。

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而且做不到的事，她也不想信口开河。

杨世萍累了，“反正，回归宴会如期进行，出不出现，看你。”

乔尽欢目送杨世萍离开，正准备打车回家，结果收到朱娜来电，让她去喝两杯。

乔尽欢心情烦闷得很，答应，赶去朱娜说的目的地。

不得不说，朱娜挺会享受，找了个开在露台的酒吧，能很好的俯瞰海市独有的江景。

“出什么事了，出门的时候心情还挺美丽的。”朱娜背靠栏杆，问。

乔尽欢望着江面，喝下小半杯鸡尾酒，

——“师父今晚过来找我，让我回舞蹈团。”

——“她真的很为我着想，给我弄了一份首席才有的待遇，可我真的不想骗她。”

——“但如果我说不签约，师父这辈子肯定不会原谅我……”

朱娜听完絮絮叨叨，笑得风情，“欢欢，你惨了。”

乔尽欢侧头看她，脸上写满不解。

“你的话全是烦恼不想辜负也不想欺骗杨世萍，却千分之一都没有想过，要不要跟顾斯卓分了，其实这样做，也能解决你的烦恼。”朱娜道。

而且是一举两得。

既能回舞蹈团，也不用背负骂名。

“……”乔尽欢被人戳中，心脏沉了沉，这对她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下意识辩解，“我……”

“难道他技术真这么好，让你念念不忘？”朱娜挑眉。

这话，让气氛一下子变了。

乔尽欢收起自己的较真，顺着回答，“不行了，他虚了，都要去美容院做大保健了。”

“哈哈哈。”朱娜笑声爽朗。

……

‘得欢’。

乔尽欢最近都在这练舞。

这个练舞室她挺喜欢的，景色好，设备好，重点是，不用处理人际关系。

唯一不好的就是，容易被人打扰。

只要她在这练舞，顾斯卓有空就会过来找她吃饭，就算他没空，也一定会让饭店给她闪送饭菜，还要求她吃完给他拍照，监督她吃了多少。

这不，顾大闲人又来了。

乔尽欢跳完一首，打算先跟他去吃饭，结果用腿过度，小腿突然抽筋。

“呲！”乔尽欢疼得立刻原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