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无声息的从指缝流逝。

海市初冬乍现。

朱娜回家，看见路边停着黑色的昂贵小车，再看车牌，本市除了那个男人，也没别人有资格用了。

她走过去。

顾斯卓认得这是乔尽欢的室友之一，主动滑下车窗，“你好。”

“你白等咯，欢欢要参加比赛，最近跟住在歌剧院似的，都不回来。”朱娜道。

顾斯卓拧眉。

这么拼？

他这几天也忙，出了几天短差，一下机就来她家楼下，想看看能不能碰见她。

自那天从医院离开，他和乔尽欢恢复冷战的状态。

不，不是冷战，他们就像分手一样，不闻不问。

朱娜故意，“她这个首席，压力大，这几年荒废了，没正儿八经参加过比赛，当领舞，有人不服，出来质疑她。她自己也是不认输的人，就天天呆在歌剧院，从早跳到晚，我上碰见她回家拿衣服，哎哟，人瘦了起码有十斤。”

顾斯卓听到后面那句，脸是彻底黑了下去，吩咐，“去歌剧院。”

傅荣答，“是。”

朱娜看着驶远的车子，心情大好，“真容易上当。”

不过，她说的也不全是谎话，最近乔尽欢跟拼了命似的没日没夜练习，虽然担心，但她没有劝。

乔尽欢那性子，可不是谁的话都听，就看顾斯卓有没有本事了。

顾斯卓到了歌剧院门口，本想直接进去，但碍于他的身份……

虽然他已经宣布和乔珊珊解除婚约，但马上和乔尽欢在一起的话，只怕外人会有流言蜚语。

对于名声这种事，女人总是弱势群体。

顾斯卓咬牙切齿摸出手机。

他好歹是顾家大少，现在找一个人，竟然还要偷偷摸摸。

他给乔尽欢打电话，一遍没人接，两遍也没人接，想必她在练舞，顾斯卓也沉得下心，从傍晚等到天黑，对方终于回电了。

乔尽欢不解顾斯卓怎么突然给她来电，走到一旁，“有事？”

“出来。”

顾斯卓语气不佳。

等了几个小时，搁谁都不乐意。

乔尽欢看了眼手机，他又知道她在哪里？

不过还是走出去。

绕着歌剧院走一圈，果然发现停在路边的黑色小车。

顾斯卓在乔尽欢发现他之前，已经看见她了。

虽然没有朱娜说的夸张，瘦十斤，但三五斤肯定是有的，待她走近，还闻到她身上传来的膏药味。

顾斯卓心底立刻生起火苗，他不容易喂起来的肉肉，她几天就给他消没了，没好气，“前程比身体重要？”

“？”乔尽欢还以为他有什么重要事呢，不解，“你是故意来骂我的？”

顾斯卓看她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不知怎的，心底竟涌上一丝委屈感，“你可以不听，反正我也没资格管你。傅荣，开车。”

“……您确定？”傅荣。

不是，顾先生一下飞机就去乔尽欢家楼下，然后又马不停蹄赶来这里，一等就是几个小时，从天亮到天黑。

到头来，只为了说两句话，加起来还没有30个字？

顾斯卓眉心突突跳，“你是听不懂人话？”

“……好。”傅荣马上驱动车子。

乔尽欢看着驶离的黑色小车，觉得莫名其妙，有毛病啊，特意跑过来骂她。

不过，方才他说自己没资格的时候，听着感觉挺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