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铃仙一脸的不明所以。

“是啊，白明秋对永远亭裨益良多，的确不该再为难他了。”

“师匠！师匠是说真的吗？”铃仙喜道。

“只要他不与自己为难，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当然，‘我执’到‘真我’这一关能不能过，就全看他造化自悟了。”

永琳温声道：

“‘我执’只得小自在，‘真我’方成大涅槃，后事如何，相信很快就会见分晓吧。”

铃仙听不明白自家师匠的话，但她大约能明白话里并无恶意，喜道：

“无论如何，只要师匠肯帮忙，白君任是有什么事，也都能解决的，师匠最厉害了！”

“傻孩子。去吧，瞧瞧公主去，她好像把风见的话听进去了，你且取些桂花糕送去。呵呵，这一家子，都不是省油的灯。”

永琳轻笑一声，挥退了铃仙，独自在药室内静坐。

许久之后，隙间倏生，金发的丽人伏在虚空壁上，神意莫测。

“这样好么？”永琳问道。

“怎么。”

“连生命都算不上的残烬，连其存在本身都被否定，就算是白明秋，也不是没有一蹶不振的可能。”

“他不会。”

“八云大人倒是很笃定嘛，万一真的出了岔子，那——”

“呵。”

八云紫冷笑一声：

“别在这假惺惺的，永琳，你这演技也就只够骗骗那只小兔子了，你会在意白明秋？这样的发展才正合你的胃口吧。”

“呀，被发现了。”

永琳好整以暇地掩唇而笑：

“没法子，如果什么都遂了某些存在的意，这世界大约会变得很无趣吧，比起那样的世界，我更中意现在这个有幻想乡存在的世界。”

“世界是由可能性组成的，你所缔造的幻想乡，对幻想侧而言，刚好意味着无限的可能。况且白明秋这抹残烬带给我不少趣味，如果真的熄灭了，我会有点困扰，所以该点破的时候，自是要点破的。”

她话锋一转，道：

“看来八云大人早将一切都算尽，永琳的态度也都在你的意料之中吧，真是不可小觑。”

紫没有答话，永琳便接着追问道：

“话说回来，幻想乡虽然成就了那个存在的转机，却也未尝不是龙神先行布设的陷阱，既然龙神对【阴】的情况早有预料，那么是否会留下后手呢？若以此种角度去推测，你后来的种种行动，便似乎另有深意了。”

龙神对天道的更名，八云紫发动无谋的月面战争，幻想乡选址于龙神葬地远野建立，风见幽香诞生，妖怪扩张计划，博丽大结界和博丽巫女，死伤惨重的吸血鬼异变，弹幕规则，直到白明秋的出现，桩桩件件，影影绰绰，深意难言。

永琳眸中流露出强烈的探询之色：

“八云大人，千年前龙神陨落之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着实很有兴趣。”

“既然如此，不如八意大人先与我聊聊太古肇始人族为何最到后只余下月都一支吧？我对高天原神话也颇感兴趣呢。”紫眯着眼把话又反问回去。

作为一个曾经空前强大到甚至从生死中解脱的种族，如今的肇始人族却仅剩下包括永琳在内的寥寥几人，这一种族消亡殆尽，一切秘密都被无尽的时间埋葬。

两位根底深不可测的幻想侧执棋人深深相视，旋即一笑而过。

“不论白明秋如何，至少这样一来，说服风见幽香的难度会直线降低，我记得你跟她打交道一向都很头疼，这是好事。”永琳笑道。

“自龙神葬地诞生的存在得天独厚，即便根本没有掌握规则，也具备真实世界最高规格的力量，我头疼，你也好不到哪去，夜宴时你难道真的想与她开战？”

“自然是唬人的，彼时没有战斗的必要，战斗也早非我所好了。”

永琳摇头，说道：

“我再补充一点，受【阴】溢出的影响，上白泽成就了太古神通纪元之眼，可堪一用，至于藤原妹红嘛...拥有【阴】之残烬的蓬莱人可是独一无二的实验受体，大可以不用把她们排除在外。”

“我会考虑的。”

八云紫掸了掸衣袖，哂道：

“是时候让老掉牙的家伙感受时代的浪潮了。啊，别误会，我可不是在说八意大人。”

“我明白，八云大人再如何牙尖嘴利，也断然不会连自己一起嘲讽的。”永琳丝毫不见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