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下看道长面色不似失眠之人啊?”
“哦!我扑了点粉。”奉真心虚地笑了笑说道。
“那道长失眠从何时开始?具体症状是如何?”傅羡君立刻一本正经地吻了起来。
……这我哪儿知道。奉真一边腹诽一边搜肠刮肚地寻思应对方法,终于挤出来几句话:“大概……十几天吧,就是睡得不安稳,醒来人很难受,因此总觉得睡着不如醒了,人也越来越没精神。”
“十几日不得安睡,自然精神惫懒身体欠佳,不过听你所言道长症状仿佛不是一般的失眠状况,你莫非是发梦靥了或是身上有什么发作起来令人难受的顽疾旧伤?”
奉真一时语塞,这一层她倒是丝毫没想到,只当祁连韶是入睡困难罢了,如今经过傅羡君这么一问她是猛地清醒了,这几个原因确实不是没有可能啊?
“道长?”傅羡君见奉真一时语塞神情恍惚,忍不住出声提醒,奉真眨了眨眼回过神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盯着傅羡君答道:“噩梦,对,我会做噩梦。”
“那……在下只能给你开个安神祛火的方子养养身子,要说根除病症……”傅羡君顿了一顿又说,“恕在下无能,此乃心病,药石难医。道长即是修道之人想必不需在下多说那些大道理,去了心魔,自可安眠。”
“……”奉真陷入了沉思。
如果真的是简简单单的失眠问题那祁连韶自然自己会去找大夫开方子治疗,毕竟他没必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若是身体有疾那就更不可能了,祁连韶看上去就不像是个会因为疼痛十天半个月睡不着觉的人,再不济也有止疼药可用,所以恐怕他当时说的真不是气话,虽然不确定是不是梦靥在困扰他,但恐怕真是药石难医的心疾。
“道长还有事么?”傅羡君歪着头笑问。
“……没事。不过你来这儿做什么,一般人是决计进不去的。”奉真回头看了看戒备森严的侍剑阁问道。
“是啊,”傅羡君抬眼看了看伫立在青穹峭壁边上的侍剑阁叹了口气说,“在下甚觉可惜,听闻剑阁中收藏不少千百年历史的神兵利器,本想前往一观却未料到守卫如此森严,只得作罢了。”
“没事,我们重阳宫终南山上多得是好去处,你若是得空四处转转一定不会失望的。”
“这在下自然是信得,”傅羡君点点头说,“不过现今还是先为道长开个方子吧,道长可得空随在下走一趟?”
“这……”奉真垂下眼睑犹疑了片刻,说,“听完大夫一席话,贫道认为贫道还是先祛?心魔再来求方子吧,也许这样会有效一些。”
“也好,道长若是有何难处,尽管来寻在下,我的医馆就在终南山半山腰上,观内也有信鸽可使。”
“好的好的,贫道还有事儿,先走一步啦。”奉真款款施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了。
所谓的急事,其实是她得去上善池边上收衣服了。
在晒衣服的时候她都做好心理准备了,如果晒了之后发生什么意外她都认了,那是老天要灭她。
就借了一件衣服也能引来这许多惊心动魄的后续也是当时万万想不到,好在她到达地点之后发现衣服好端端地晒在那里也没看见路上有谁从上善池方向走回来,顿时放了一半心在肚子里,剩下半颗心得等到完成下一件事后才能放得下。
“我看你袖子上有个口子就顺便给你缝了,针线活一般,师兄别介意,好在口子不大我也不至于缝成个大蜈蚣。”奉真看到祁连韶皱着眉用手指磨挲着袖上针线于是这么说道,祁连韶听闻此言抬眸望着奉真,神色难得和缓道:“区区小事,本也不必劳烦师妹。如此多谢了。”
“就是啊,只是小事而已。”奉真挠了挠头笑道,“师兄,咱们昨儿到哪了?你不是说要教我一阳指?”
“嗯,过去你所掌握的技艺和路数已经十分扎实,烂熟于心,这几日你又十分刻苦,以你目前修为暂时已到瓶颈,依过去惯例,也该教你一阳指了。”
“三天能会么?”
“不出意外的话,可粗通门路,至少可看清对方出招也可拆招。”
“好好,那开始吧。”一听此话奉真顿时清醒许多,这几天总这般熬夜练剑她也快渐渐扛不住了。
所谓一阳指其实就是一种以指发力的内功招式,全真武学内外兼修,剑招凌厉惊人内里也有独门法学操控自如,只不过弟子们习艺一般都从外功招式入门开始学起,这一阳指也可算是中上水平的武学招式了,奉真辛苦了这几天终于才觉得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