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真吞了口唾沫,艰难地摇摇头。
“没有?没有人证?”郝连英皱着眉头质问。
“师兄,如今情况复杂紧急,我看我们先莫要在此人身上多费力气,她既拿不出人证物证,我们就先将她带去寮房关押,等山下事了再作计较。”郝连英身边一个国字脸的道士站出来拱手道,郝连英垂眸想了想,点点头,然后做了个走的手势,喊道:“你们两个把人带去寮房,我带人先去山下看看。”
奉真左右两边两个道士领命,拖了奉真就要走,奉真一边挣扎一边朝着分道扬镳的郝连英喊道:“郝师兄!你信我!快去缉拿傅羡君,他一定跑不远!”
然而头也不回的郝连英显然压根没把她的话听进去,奉真徒劳地喘着气被扭送走,离郝连英他们越来越远。
“老实点!我告诉你,那几个倒在侍剑阁的道友全身毒入骨髓,醒转了也还动弹不得,你既然拿着切玉定然难辞其咎!别废话了乖乖等着郝师兄来料理你就是!”扣着奉真右边臂膀的道士凶神恶煞道,奉真眨了眨眼,问:“他们醒了?他们没看见傅羡君?”
“根本没有!”左边的道士也朝着奉真耳根子吼了句。
怎么会这样……奉真顿时陷入迷茫。
于是扭来扭曲的奉真就被一路拖到寮房,跟那里的看守道士交代过之后,她就被关进个巴掌大小的小黑屋,屋里除了一扇窗子,满地稻草之外再无其他。奉真被推到地上后,使劲嗅了嗅满屋的霉味,深深叹了口气。
*
他艰难地提起脚又塌了一级楼梯,不得不停下脚步喘口气,随着灼重的呼吸几滴鲜血从喉管处被逼了出来,滴滴答答地落在台阶上。他抽出一只手,弯着腰撑住了上一级台阶免得直接趴在地上,然而此举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全身都快散架的他会趴倒在地上也是迟早的事。
又咳出几口浓血后,他强撑着站了起来,大门马上就要到了,再坚持一下……
于是他抬起灌了铅一般的双腿一级一级往上抬腿挪动,双眼皮不住地打颤随时都会闭上。他抬起疲累无比的胳膊掐了个静心决,甩了甩头保持清醒,继续往上走。
眼看着又要跪下,他不得不再停下脚步,撑着膝盖喘口气,脑子里又开始轰鸣,视野里都被血色染红了边缘,更加模不清起来,隐约听得两人对话,他却无法听个清楚。直到那十几个手持火把的支援道士赶到跟前扶住了他,他这才松了浑身的劲跪倒在台阶上。
“道兄!道兄你怎么样了!”
他意识不清中一手抓上右边那人的肩膀,把那人吓了一跳。
“快去……通知掌门……妖孽……要攻山门……”
“什么??”几个道士吓得面无血色,“道兄你……”
“快去!”他挤出剩下的全部力气猛地抬头冲着那人一吼,吓得那人浑身一抖,结结巴巴道:“这不是祁……祁……”
说完他膝盖一弯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又吐出一口鲜血,滋啦一下洒在门前台阶上,还冒着热气。
“废什么话快去!”这守门道士使劲将手一摆催道,“我来带祁师兄回去!”
“那谁来守门?”有人问了。
“哎呀山下大乱了还守什么门,你们几个,都跟我来!”带队的道士蛮横地拂了质疑,带着人往山下走。
说完那小道立马转头跑了上去,另一人搭了他胳膊艰难地将他扶起,走上台阶,终于进了大门。
虽说已经深夜,但这个不大的房间里还是挤满了人,范阳子坐在床边给病人搭了把脉,才回头对坐在一边的掌门说:“已经给他服下汤药,看脉相情况已经稳定,醒来也该是不久的事了。”
他话音未落,床上那人就发出两声痛苦的咳嗽声,顿时屋内你众人的视线就全都被吸引了过去。
“徒儿,徒儿你感觉如何?”范阳子赶忙凑近了去观察祁连韶的情况。
“师父……”祁连韶眯着眼看了看他,视线猛地一转,落到范阳子身边的掌门身上,立刻挣扎着爬起来,“掌门,弟子有事……”
“你安心躺着吧,”掌门叹息道,“你如今伤成这样,已经到了五内俱焚心脉寸断的地步,还是不要妄动了。”
“可……”
“山下的事老夫听说了,已经派遣首座弟子带五十名精英下山巡查了,如今你说话没有大碍吧?”掌门抬了抬下巴问道,祁连韶舒了口气,点点头:“没问题。”
“那你先来说说,对方来头多大,阵势如何?”掌门发问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