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难免有人死无全尸或者尸体都找不到。
她偶尔听说有人死状甚惨,不忍细想。然而她还是忍不住挂念顾师兄的脑袋找回来没有,无头鬼大多是不能超生投胎的。
于是祁连韶的话又忍不住回想在脑海里,其实他的话意思很明确,你杀了他,砍了头,种了因,今后有什么果,无论你如何逃避都得还清。
想到这些奉真心里反而出奇的平静,也许真是多年修道让她心境比起凡人超然一些吧,就算要赔上性命去赎,那也是命中使然,没有办法。
有那么一天她突然醒悟过来,有件事她得承认,这几天她动不动救护想起祁连韶,有时候事由相关,有时候完全无关,脑子空下来后她就自然而然地在脑海里回想他的模样和他的声音。
她有点惶恐。
于是有天她终于忍不住抽空问了司?,那是在她俩结伴去吃晚饭的时候。
“司?,你现在还会想你家人吗?”奉真努力作出一幅知心大姐姐模样温和地问道。
“偶尔……会吧。”司?很艰难地回答,“师姐问这个做什么呢?”
“哦……没啥,我师父教我修行进益需得体察万物情根,我没有家人,所以只好来问你了。”
“其实我对我家里人也没什么印象……毕竟……被人牙子抓走的时候太小了……”
“那你想起谁的时候会控制不住,经常想起?”
“……没有谁。”司?说着脸上泛起了可疑的红晕。
“啧啧,你这表情,值得深究啊。”
“哎呀师姐……哎!师姐你看!”司?突然指着奉真背后大喊,“那不是那个谁吗!”
奉真抬眼望去,那个正从大门大步走来的高个儿男人不是祁连韶是谁?那姿态那身形那神态对奉真来说仿若朝夕相处的亲人一般熟悉,这种距离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而且毫不怀疑。
“他回来了……”奉真囔囔道,双眼突然陷入了空白。
“看他的样子好像没受什么苦啊,不过这是当然的,祁师兄那么强谁能伤的了他。”司?脸上浮现出十分崇拜的神色。
“你中意的人莫非是他?”奉真戳了戳司?的胳膊小声问。
“怎--怎么可能??”司?吓了一跳,大惊小怪地回头瞪着奉真,“你看我有那狗胆吗!”
奉真正要张口继续说什么,这时祁连韶迎面走来,眼看着就要走到跟前,奉真抬头一看,祁连韶正走过她跟前,嘴角勾了勾。
这只是那一瞬间,不过奉真看的清楚,祁连韶脚下没停,正要走过眼前,奉真心一横趁两人擦肩而过时扯了扯他的衣袖,她自认为自己用的力气够大动作够隐蔽了,能不能成功全看造化了。
祁连韶迈着一双大长腿衣带生风走过她身边,奉真感觉呼吸都不太顺畅了。
然后他突然停住了,皱着眉回头看着她。
“师姐……他在看你。”司?弱弱地拽了拽奉真的胳膊。
奉真佯装无知转过头去瞪着祁连韶挑起了眉问:“有事吗师兄?”然后飞快眨了眨眼睛。
祁连韶微微眯了眯眼,说:“不,无事。”然后转身走开了。
希望他明白了,奉真捂了捂胸口忧伤地转过身来,司?以为她受了惊吓,不住地拿手抚她的后背。
“那你中意的到底是谁?告诉我吧我绝对不会其他人的!”奉真摇了摇司?的胳膊哀求道。
司?红着脸低头想了想,这才凑过去小声说:“是……冯师叔的小徒弟,姓陆的那位……师弟。”
“姓陆的?我没印象啊,你说清楚点儿?”奉真继续撺掇着。
“就是……被称为‘神童’的那位啦……”司?说到这儿已经满脸通红,本来奉真自认为是个可以萌动的春心过早沉寂的人,然而她现在突然有点能理解她了,虽然并不是彻底的理解。
她的疑问已经得到了间接的回答。
“哦~我知道了,那位陆元彦陆师弟吧,人确实眉清目秀,又前途大好,你眼光不错嘛!”奉真揶揄地戳了戳司?说道。
“哎呀师姐别说了,喜欢又怎么样……”本来就看着别处的司?说话声戛然而止,神色紧张起来。奉真回头一看,有几个面生的道士板着个脸将他们堵在路上。
“几位……有什么事吗?”奉真下意识把司?推到身后。
“你是焦奉真?玉阳子的徒弟?”看起来像领头的那个道士凶巴巴地问。
“是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