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韶应该是考虑了其他原因,可以她的脑瓜就是想不出。
亥时三刻,奉真准时到达指定地点,当然祁连韶肯定比他快一步,奉真大老远就看到那张再熟悉不过的俊秀面容在树冠下阴影中明暗交织,夜里他的神色看起来更冷了。
“祁师兄。”奉真扬起嘴角笑了笑,大步走上前去,“你还是来的这么早啊。”
祁连韶视线转到她脸上,不知是不是奉真错觉,那瞬间她总觉得他表情立刻温和了许多。
“这几天都好吗?寮房没有为难你了吧?”祁连韶伸出手抓着她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
“没有没有,祁师兄都出手了,哪儿有不成的理儿。”
“但是他们还在监视你对吧?”
“唉……”奉真叹了口气说,“这事儿不查个水落石出,我只能这样一直下去。”
“对了,你那天到底想和我说什么?”祁连韶皱了皱眉问到了重点。
“师兄,我抓到傅羡君,他也全盘托出交代事实了。”奉真喘了口气说,“他盗剑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
然而祁连韶第一时间并没有直接问为什么,而反而像是陷入了思索,只是那么皱着眉看着奉真,奉真干脆一鼓作气把傅羡君说出的事全都说给祁连韶听,祁连韶拿手捏着下巴微垂着头沉默着听了许久,等到奉真终于说完,不耐烦地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时,他突然幽幽来了句:“其实关键的地方他还是没有和你说。”
“还有更深的原因?”奉真不由得瞪大了眼,“是什么?”
“你没有想过我凭什么能让他拼到这份儿上?”祁连韶微微勾了勾嘴角说,“那是有人在他背后施压,下了硬指令。”
傅羡君大小是个仙吧,能让他感到压力巨大的会是何方神圣?为何祁连韶说起来一脸轻松不以为意的样子?这里面水可太深了,奉真腹诽。
“不过具体的你也不必知道太多,对这件事并没有很大帮助,现在的重点是你必须知道。”祁连韶叹了口气说,“切玉剑绝不能给出去,它是重阳宫的镇观之宝,不仅仅是因为这是清净散人的宝剑,更因为它和当年其他全真六子的爱剑一起组成大阵压着整个重阳宫的风水运势,否则也不必造个侍剑阁如此护着了。”
“原来如此……可那个济水龙神怎么办?”
“重阳宫和济水之间,我只选前者,其余不会去管。”祁连韶面部的肌肉仿佛短短一句话时间内绷紧了,恍如岩石般冷峻。
“……”奉真咬了咬唇,心里小小挣扎了一番,还是决定什么也不说,不过只是就这件事而已,他看得出祁连韶和她一样心里有话想说。
“其实我……”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住了,他们居然异口同声地开口说话了,而且说得还是一样的内容。
“你先说吧。”祁连韶尴尬地移开视线说。
“我想说……师兄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这样见面了吧。”奉真艰难地吐出话语,也不敢看他。
“这样见面确实不太好,以后我……会注意。”祁连韶立刻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
“我的意思是……”奉真清了清嗓子说,“以后再不要有私交来往了。”
说完这句话后,四下里一片寂静,仿佛能听见呼吸的声音。
“……为什么?”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出什么事了?”
奉真深吸一口气,肺部仿佛烧灼的破旧炉子一般叫人难受,现在月光晦明不清的情况下她那已经消肿很多的脸颊应该是看不出什么异样了,她咬了咬牙,决定把之前遭遇的事儿烂在肚子里,然后小心翼翼开口道:“没什么,本来……这样就不太好对吧,对师兄更是如此,若是让他人传出风言风语岂不是坏了师兄名声,我如何担待得起,这儿就算再隐蔽也难保有意外。师兄对我有大恩,我不想拖累师兄。”
“就这样?”
“就这样啊。”奉真躲闪着祁连韶的视线说,“师兄觉得还有别的什么。”
祁连韶拽紧了她的胳膊突然凑近过来,话语仿佛在她耳边响起:“谁和你说了什么是吗?”
“没有。”奉真又往后缩了缩,“我很早就在想这个问题,我觉得我……似乎一直在做错事。”
“做错什么事?”他的视线仿佛锁定了她的眼睛,奉真怎么躲都能感觉到他探究的眼睛试图看穿她的想法。
“如果我还纠缠着师兄就真是一错再错了。”奉真尽量冷静地挣脱开他的手,继续躲闪他的视线,“我认为……还是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