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傅羡君拿手指着牵着马走过来的祁连韶问,“昨天跟你一面之缘的那个道长?”
“嗯。”奉真扯了扯嘴角说,“他和我们同路。”
“昨晚发生了什么?”傅羡君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又回到奉真身上。
“你想什么呢。”奉真白了她一眼辈紧了行囊往前走,祁连韶快步跟上,奉真听到他和傅羡君二人客客套套地彼此见过礼后,他就几步快赶追上奉真和她并驾齐驱,被他一挡奉真疾奔看不到路边的风景了。
奉真就觉得祁连韶是故意的,每次她赶一赶领先半个马头而已祁连韶就紧步跟上,她没法东张西望后忍不住就要找人讲话排遣无聊,其实……和他说说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傅羡君忍不住认真思索,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昨天傍晚奉真对这个面色不善的道士分明爱理不理装作没看见的样子,隔了一晚上的时间现在奉真和她这位师兄聊天侃地毫无芥蒂十分自在,他觉得这不是女人善变不善变的问题,焦奉真这样的姑娘,心智远超同龄人水平而且城府比他想的要深得多,一个晚上就被搞定了,只能说明这看似高贵冷艳的道长对付女子手段非常,他自己也算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那种人,但是跟这位道长一比似乎某些方面得甘拜下风了。
其实他现在非常想一个人走到前头去远远甩开他们然而这种做法是在是太幼稚了,他不会这么干。
紧赶慢赶他们总算在日落之前到达太乙镇,时隔五年再次来到这里,奉真心里还是有点小感慨,当年几乎被毁成废墟的通元广定如今早已重建如新,反正师父给的花销绰绰有余,奉真就随了傅羡君的意思住进去了,昨晚她整个晚上都因为祁连韶没能好好睡觉,今晚无论如何也要补个觉好好睡一晚。
夜里下起了小雨,奉真一听到雨珠落地的声音她就禁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秋雨一过天气十有八九是要更加凉寒了,她整个人缩成一团球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冰凉的脚怎么捂也捂不热,不过她也已经习惯了。
大概因为旅途劳累奔波她很快就睡着了,漆黑的房间内只有微弱欺负的呼气声。
接着一声清脆的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被窝里一双晶亮的大眼睛猛地睁开,长剑锵然出鞘寒光陡现,刺啦一声轻微的声响,她知道这是剑锋划破血肉了。
啪嗒一声她打了个响指,室内顿时灯火通明蜡炬摇曳,此刻瘦长的身影在烛火中被拉长弯曲投射在地上墙上。
是个女人,奉真看清时愣了一下,是个身材姣好劲装漆黑的女人,感觉不到妖气,只有杀气。
女人摸了摸自己雪白肩膀上划开的一道伤痕,眼珠子一转视线锁定了奉真,手上双刀兜了个圈重新摆开架势,怒喝一声就向着奉真冲了过来。
奉真腰身一扭闪到一边,女人攻势太猛一个冲刺过来双刀都砍进了墙壁里,噼啪一声爆响后木屑飞溅刀光划面而过,奉真抬腿就朝女人脑门踹去,对方果断舍弃一把刀劈手来挡,奉真长剑怀中奔出直刺女人眉心,对方情急之下看看侧过脸来躲,蒙着面的面纱被奉真一剑挑开,露出了?丽绝艳的面容,可惜的就是这会子侧脸上划开了一道血口子。
剑锋向右划开斩向刺客鼻梁,女人避无可避只得放弃武器几个后空翻迅速撤开,奉真一咬牙拔出一把她插进墙壁的弯刀瞄准她心口抛了出去,女人舍臂救命举起胳膊挡了一刀,那弯刀就血淋淋地扎进她的手臂里。奉真趁机再拔下另一把朝女人丢过去,女人干脆利落地拔出手臂上的弯刀乒一声脆响挥刀打掉了奉真投过来的那一把,刀打开后奉真的剑尖紧随其后一点寒芒直刺喉管。那瞬间星火四溅,刀和剑咬在一起,双方都咬牙切齿牟足力气僵持着。奉真发现对方力气大得惊人,她自认为不算柔弱了然而对方就是这么一点点一寸寸稳稳压过来,当她瞥了一眼女人完好如初伤口完全不见的胳膊她就明白了。
果然是个妖啊。
奉真口中飞快念诀,热力传至掌心后剑身刷的一凉燃起火苗,女人倒吸一口凉气侧滚翻开,脚跟才站稳又转身弹簧般跳起来冲向奉真,这个狭小的房间顿时被兵器铛琅声响充满,两人旋转腾挪只见锋刃堪堪擦过腰肢胸口,奉真发现对方速度竟然不如她,这是个顶顶紧要的突破口,她果断放弃任何防御守势以一种不要命的姿态挥剑朝敌人披头砍去。这种身法破绽太大,果然对方瞅准空隙一刀扎进她侧腰,奉真疼得全身肉都紧了一紧,紧接着她一剑砍在对方脖颈上,趁着对方怔住且没抽刀的时候再一脚踹中对方胸口将她整个踹飞出去,女人踉踉跄跄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