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甄观默默拉过邹程曦受伤的手,轻轻地握了一下说:“放心,还连着。”
“小哥,我看你最好带她去附近诊所看下。”一边一个挎着菜篮子的阿姨突然开口,“血都滴到地上了,我看这小姑娘都快晕倒了。”
我看起来有那么惨?邹程曦勉强自己抬起头看下车窗,可惜窗外景物飞逝,倒映不甚明朗,也看不出脸色有多差。
甄观抬头望了一眼报站器显示屏,说:“下一站下车,我带你去诊所,那地方我知道。”
“……不用了……”邹程曦摇摇头,血在顺着指缝滴滴答答地往下淌,邹程曦还是不肯相信,虽然剑锋是利了点,也不至于像砍到大动脉一样的血流不止吧。
周围的乘客都开始纷纷议论起来,血腥味越来越浓。
公交车终于停下报站了。甄观使劲拉了拉邹程曦的手,压低声音催促道:“走吧。”
“还是算了……”
“你愿意留在车上被人指指点点?!”甄观终于开始出现了不耐烦的迹象,邹晨曦看了看窗外,这里也算是她家附近的街区了,还不至于因为不熟悉被人拐走,于是她咬着牙点点头,在车门打开的时候,跟着宫西狩下了车。
“诊所在哪?”邹晨曦下了车后,一边东张西望一边问。车上的乘客一脸惊悚地看着她的血迹一直蔓延到站台上。
“跟我来就行了。”甄观皱了皱眉,然后大步流星地往前走。邹晨曦只好跟上。
站台的名字就是附近最大的小区,走几步就到了小区门口,邹晨曦见甄观轻车驾熟地走着,似乎是对这附近很熟的样子。
邹晨曦要跟上他必须时不时小跑才行,除此之外基本也是三步并作两步,她在心里不知多少次恨自己没有那么一双大长腿,随时随地都能无形中鄙视小短腿。
甄观踏进一家设立在小区门口不远处的诊所,他进去的时候诊所里面几乎没有人,一个在柜台前秤药的年轻女子抬起头来看完到了他,然后笑道:“又是你小子,这次又和……”
看到邹程曦,女子的话戛然而止,他的视线十分敏锐地移到邹程曦血流不止的右手上。
“这伤……算了,你先跟我进去处理一下。”女医生急匆匆地从柜台后面绕出来,抓起邹程曦的手瞧了瞧,一脸严峻地说道。
甄观翘着二郎腿坐在外边,闲极无聊,不知不觉睡着了,等到他醒来时,天色已经变黑,诊所外阑珊盏盏,夜幕寥寥,一张忧心忡忡的大叔脸出现在自己眼前。
“那丫头恐怕是不行了,伤口根本无法愈合,流血又止不住,我刚试了我的血,血型不对,所以你看……”
“……哦。”甄观点点头,站了起来。
“我实在忍不住问你,这丫头你到底打哪儿带回来的?”贺知言一边给宫西狩抽血一边问。
“公交车上。”宫西狩老实回答。
“她在公交车上有什么异常吗?”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血流不止,伤口根本愈合不了,出血量惊人。”
“简直比姨妈从手上出来还恐怖……”贺知言摇摇头,“我多想把她伤口黏上,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止不住血。”
“这恐怕不是普通的伤口,你看像什么造成的。”
“我觉得这已经超出我们的认知了,反正我从未听说过什么利器能让人伤口愈合不了并且伴有大出血。”
“她跟我说是菜刀砍的。”甄观嘲讽地笑起来,摇摇头。
“这菜刀肯定不是凡物。”
“那她现在怎么样?”
“很虚弱,随时可能休克。”贺知言摇了摇头说。
抽血结束后,贺知言拿着甄观的血样去化验,甄观瞥了一眼帷幔挡住的邹程曦所在,犹豫了一两秒,还是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
才踏出两步,他就顿住了脚步,敏锐的听觉帮助他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声音。
仔细一分辨,大概是那种“哧溜——哧溜——”像是舌头在舔舐什么液体的声音,甄观放慢了脚步缓缓往前移动,尽量做到不发出任何声响,那舌头舔舐正欢的声音越来越响,甄观瞥了一眼帷幔下方,散发着铁锈味的液体正在缓缓流淌,向着宫西狩的脚尖方向蔓延过来。
那哧溜哧溜的声音在宫西狩耳朵里越听越恶心,他把手慢慢伸向一边放着的手术刀,然后刷的一下猛地拉开帘子。
专门用来盛放血液的水桶被打翻了,里头的血早已染红一放砖瓦,而匍匐在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