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郁家客厅的画面有些诡异,又有些滑稽。
以郁妈妈为中心,两边分别坐了大女儿、三女儿和三女婿。
一排四个,其中三个挂了彩,正在互相帮衬着清理伤口。
还有一个手里拿着菜刀。
郁妈妈对面则坐着弟弟季刚和弟媳妇牛翠花。
季刚的头开了花。
不过他的待遇可就没有对面的那么好了。
唯一得到的东西就是郁晚樱扔过来的半包纸巾。
那还是看在外婆的面子上才给的。
牛翠花正在用纸巾给季刚擦血。
并没有做别的事情。
当然,他们也只有这个选择。
因为郁家的大门被郁晚樱锁了。
郁晚樱又气到搬了刀,季刚和牛翠花也就不敢再动弹,只得乖乖地坐在郁晚樱和郁妈妈的对面。
“说吧,今天来我们家又有什么事儿?要钱?还是要东西?”
郁晚樱把菜刀一拍,客厅里顿时砰砰作响。
牛翠花吓得凳子都快坐不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外甥女搬刀。
且刚才她打她亲舅舅那一下是狠、准、快。
而自己只是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戚,郁晚樱下起手来只怕会更快、更狠、更准。
她可不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晚、晚、晚樱,我、我、我们是、是、是……”
牛翠花瞅了一眼外甥女的样子,再没有之前的嚣张了,吓得话根本说不出来。
她用胳膊肘撞了撞丈夫,示意他说话。
可是季刚也被郁晚樱的阵势吓到了。
最终还是郁春棉说:“他们说外婆病了,要妈妈打钱过去给外婆治病。妈妈说可以,但是要让他们把她最近贴补给他们的钱先拿出来。”
“什么贴补?哪里有什么贴补,就那几个小钱也好意思说,妈还省吃俭用送你上大学了呢!要不是妈当年咬牙送你上大学,你哪里能嫁给姐夫?又怎么可能生的孩子个个嫁给有钱人?”
季刚不满地嘟哝。
季柔一听气得要死,“季刚,你这话怎么说的出口?几个小钱?我这些年的工资大部分都贴补给了你们啊!不仅如此,你姐夫也垫了不少吧?你竟然说是几个小钱?”
郁春棉附和:“是呀,舅舅,你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吧?我妈自己买点东西都舍不得,对你和你们家却从来不吝啬。”
“什么良心不良心?春棉,你好歹也是嫁了霍家的人,随便拔根汗毛都比我们的腰粗,还和我们扯这点小钱,有意思吗?”
季刚急眼了。
郁春棉的脾气他了如指掌。
训斥起来恶狠狠的。
牛翠花也酸酸地说:“怪不得都说越有钱的人越小气。春棉,我看你呀,真是小气到家了。”
“你!”
郁春棉气得脸红脖子粗,却想不到什么话来反驳。
倒是一旁的白鹤云冷不丁斜着眼睛问了一句:“你在内涵我?”
“不敢!不敢!”
牛翠花吓得直打自己的嘴巴子。
那样子郁晚樱看着又好笑又好气。
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个舅舅舅妈?
说话竟然没带脑子。
面前还坐着一个兰姜市最有钱的白家人呢!
可怜外婆那么好脾气的人,怎么就养了这么个没出息的儿子,还娶了这么个奇葩的儿媳妇。
悲哀呀!
她看不下去了,直接戳穿了两人,“外婆当年也送了舅舅读书吧?舅舅自己不读,怨谁?难道怨我妈?
还有,既然舅舅说我妈给的是小钱,想必舅舅、舅妈也看不上,那就烦请舅舅拿出来呗?
具体是多少也好查,我妈应该不全是拿现金给你的吧?这些年转了多少查一下我妈的账户就清楚了。”
郁晚樱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计算机。
然后让妈妈拿出手机和以前的汇款账单,开始当着季刚和牛翠花的面算账。
从最近的一笔开始算。
每算一笔,她都报一个数目。
旁边的白鹤云像是和郁晚樱演双簧似的,每一个数字后面都配上一句别样的话语。
尤其听到今年年初时一笔转了两万,一笔转了三万八的时候,白鹤云‘呀’了一声,忽然发问:“舅舅,您和舅妈工资多少?我外婆一个月吃用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