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知道我是谁?”
余晖的手从她的嘴边滑落:“严格来说,我认识另一个来自镜子的你,所以我是通过你的位面对应体认识你的。”这次她用双手捂住了嘴。不,这下可不妙了,非常不妙。
暮光看起来非常疑惑:“镜子?你在说什么呢?”
余晖尽量控制着自己说话的冲动,强迫自己保持沉默,继续走路,但这种让她去追赶那些攻击暮光闪闪的人的神秘力量,现在又让她说出了她平时根本不会说的话。
“镜子通向小马国,每隔三十个月才打开一次。”她脱口而出,随后又捂住了嘴。
暮光现在看起来很担心,她后退了几步:“你还好吗?”
“不,我一点都不好!“余晖恼火得很。
“好吧,听我说,”暮光举起双手,“请做一个深呼吸。”
余晖发现她在这件事上没有选择的余地,她的肺和嘴巴都在自动运转着。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呼了出来。
“感觉好些了吗?”
“不!!”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现在余晖更加不安了。这些行为,这些反应,它们不在她的控制之下。
当暮光再次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时,余晖迅速地捂住了她的嘴:“够了!别再问问题了!闭嘴!听我说,我怎么认识你的不重要,好吗?是的,我救了你的命,但这代表不了什么!回家吧,假装这件事从未发生过,别再烦我了!!”
不等她回答,余晖就开始狂奔,以最快的速度逃离暮光。还好,暮光没有再在她身后喊她。
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话?我为什么要帮她?好吧,好吧,也许我还是会去阻止那俩混账,即使没有那股……诡异的力量。就算他们要做的事情……是暮光闪闪完全应得的。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另一个暮光会出现在这里?
余晖一直跑到家附近才没再跑了。她的肺烧灼着,腿和脚都疼得厉害。她停了下来,弯下身子,大口喘着气。
“妈的……那个愚蠢的女孩……整个宇宙都满足于用她来折磨我!”她站直身子,深深地吸了口气,走完了最后一段路程。她现在在坎特拉东工业区的边缘。这里大多数都是年久失修的建筑,但这座城市从未真正有效地治理过这里。
余晖溜进一条狭窄的小巷,停在一扇建在废弃工厂一侧的蓝色大门前。她拧了拧门把手,用肩膀使劲撞了一下门,把它弄开,然后走了进去。
她伸手去够旁边墙上的电灯开关,一连串昏暗的灯泡亮了起来,照亮了有着黑白格纹相间的通道的走廊。她关上身后的门,向大厅走去,在第一个楼梯处向左拐了上去。那上面有一扇门,门上写着“雇员专用”,再往前就是余晖的房间了,或者说是以前工头的办公室。她走了进去,又按了一下开关,把挂在天花板中间的那只光秃秃的灯泡给弄醒了。
房间被改造得更像一间卧室了。靠近门的角落里放着一个旧衣柜,旁边的墙上贴着一面一人大小的有裂缝的的镜子。她的床,或者说床垫,塞在对面的角落里。
她对面的墙几乎只是用一块玻璃虚掩着,俯视着整个工厂,工厂早已被清空了,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大房间。余晖把原先工头的桌子保留了下来,把它移到了玻璃前面。旁边的墙上有一扇小窗户,刚好能让清晨的阳光照进来。
余晖没费事用别的啥东西来装饰她的房间。唯一使这房间多了一点个性的,是她从前赢得的那些舞会桂冠。它们放在她的书桌上,整齐有序地排列在一起。她刚到坎高不久就赢得了春季舞会的桂冠,当时她装成了一位转学生。再然后是两顶冬季舞会和两顶秋季舞会的桂冠,为今晚她本该赢得的王冠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余晖疲惫不堪地栽倒在床上,她太累了,顾不上去想那些王冠或者她输了王冠的事。她想知道她为什么要像那样干预暮光的事。就好像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按照别人的意愿行事似的。
那一定是魔法。她打了个哈欠,眼皮越来越沉。但是,什么样的魔法才能做到这样?
她闭上双眼,就快要睡着了。这时,一个微弱的和声在她的脑海里回荡了起来,惊得她几乎瞬间翻身坐起,猛然瞪大了双眼。
你将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赎罪,直到最后一块仇恨的碎片也从你的心中消失,你将学会真正地接受友谊,而不考虑私利。除非你能学会爱别人胜过爱自己,否则你只能顺从他们的意愿,无论他们什么时候请求帮助,你都要帮助他们,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