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四十七个小时里,余晖学到了不少东西。
首先她了解到暮光的背景不一般。她的父亲在坎特拉大学担任天文学教授,与科学系的几位教授是多年好友。因此他可以时不时地求他们帮点忙什么的。这其中就包括向他们要来实验设备给他的女儿用。
其次她知道了暮光来自于一个非常温馨而热情的家庭(银甲闪闪除外)。星期一,在余晖和暮光抱着一大堆书急匆匆地赶到了暮光的家之后,余晖终于有了机会见到鹅绒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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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们俩走进客厅时,一个有着一头紫白色混杂的头发的女人迎了上来。她个子居中,身材匀称。
“所以这就是那位神秘莫测的余晖烁烁了:很高兴见到你,甜心!”鹅绒夫人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她依然穿着护士服,身上还有股消毒液的味道。
余晖感到自己的脸直发烫:“我也很高兴见到你。”
鹅绒松开了她,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你说得对,暮光,她的头发的确很漂亮。”
“妈!”很难说现在余晖和暮光谁的脸红得更厉害了。
“但你看上去好像有点瘦啊,亲爱的。”她仿佛无视了暮光的话般地继续说道,“你想吃点什么吗?”
“好的,谢谢您。”余晖违心地说。她压根就不想像这样利用鹅绒夫人的热情好客。然而她的胃可不在乎什么礼貌,而是嚷嚷着要吃东西。
“当然,我想想看来做点什么吃。你是素食主义者,对吧?唔,但你不吃肉不代表着你就应该这么瘦。说老实话,你简直瘦得皮包骨似的。”
“妈!”暮光看上去就快要崩溃了。
“噢放松点,甜心,我是想帮你。”她叉起了腰,“这位可是自打我们搬到这儿后她带回家来的第一个朋友,而她居然还觉得我想让她难堪。我可还没把她的婴儿照拿出来呢。”
“好了我们要上楼了,谢谢你回见!”在她的妈妈来得及再次开口之前,暮光拉着余晖飞快地跑上了楼。
两个小时过去了,在暮光的房间里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后,她的父亲抱着一大箱补给走了进来。
“好吧,这些就是你要的东西了。下次在你这么做之前,给我点——”他放下箱子,视线移向了余晖,“我猜,这位就是余晖烁烁小姐了吧?”
余晖站起身,伸出了手:“是的。很高兴见到你,夜光先生——嗷!”
夜光比鹅绒还要用力地给了她一个拥抱。接着他紧紧地搂了搂余晖的肩膀,凝视着她的眼睛。暮光的容貌大多是从鹅绒那儿继承来的,但在夜光的注视下,余晖明白了暮光是从哪里得到她的智慧的。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余晖。你......你在我女儿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帮了她。我知道你可能不想再听到这番话了,但真的,谢谢你。”他握了握她的手,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如果你有需求,尽管开口就是了。”
余晖已经厌烦了今天以来不断的脸红,但她的脸却还是不顾一切地烧了起来。“不......噢,我只是......不客气。”她喃喃地说着,移开了视线。
当夜光环视房间,看见了到处都是的乱七八糟的书和纸时,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所以你们弄来这些东西到底是打算干什么,小暮?”
“噢,呃。”暮光瞄了余晖一眼,后者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我们......觉得我们的上一个项目赢不了比赛,所以我们决定做一个新的。”在余晖看来暮光笑得太过了,太假了。
“在离博览会这么短的时间里?”
暮光的笑容更夸张了。
“我们还有很多咖啡要喝。”余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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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的挂钟指向了两点——离学校放学还有四十五分钟,而离博览会开始还有一个小时。余晖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自己的黑眼圈。疲惫而又紧张的心情使得她的思维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无边的混乱。
尽管如此,比起处境凄惨的暮光来说,她对于睡眠不足这一问题的处理方式实在好得太多。她就坐在余晖旁边的那张桌旁,用课本挡着脑袋呼呼大睡。她的头发仍有几处翘得很厉害,而且她的眼袋比余晖还要严重。
星期一那天晚上余晖学到的第三件事就是,咖啡对暮光的作用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又或者说,咖啡对她实在是太起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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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空空如也的咖啡杯杂乱地摆在暮光的桌上。其中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