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们说去吧,没准他们还会让你入伙哪!”
吉尔达越来越近了,她那沉重的靴子跺在地上时发出震雷般的响声。余晖每跑一步都在想吉尔达是否已经逼近到了足以动刀的距离。
余晖瞄到一条狭窄的小巷,迅速抓住崔可西的胳膊拉着她拐了进去,始终没让她停下脚步。在她身后,吉尔达那伙人手忙脚乱地刹住步伐,然后才往小巷里追来,就这样拉开了两拨人的距离。
好吧,现在怎么办?余晖知道她没法回家,而在他们手里有刀的情况下转身回去与其对打实在是个烂透了的主意。但她也不能这么永远地跑下去——她那受伤的肋骨不允许她这么做。
在她们面前的是一堵大门紧闭的墙,上面贴着禁止入内的标志。余晖撒开崔可西的手。“进去,在里边甩掉他们。”
“可是…崔可西……不会翻墙!”她气喘吁吁地说。
“你不是会瞬间传送吗?”
“噢……对。”崔可西一拍双手,消失在一缕烟雾之中,又出现在了围墙的另一边。“拜拜!”她挥了挥手,朝着小巷更深处跑去。
现在我都不知道我更恨谁多一些了。余晖跳上墙,以最快的速度攀了上去。就在她即将翻过那墙的时候,一阵尖锐而剧烈的烧灼感刺穿了她的皮肤,她难以忍受地嚎了一声。刀刃划过她的小腿,让余晖从墙上掉了下来,后背重重地摔在地上。整个世界天旋地转,疼痛的泪水溢出眼眶,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能够听到有人试图从墙那边爬过来时那扇门所发出的嘎吱声。
腺上激素开始起作用了。余晖晃了晃头,只见吉尔达就快要翻过墙了,手里还握着那把涂了血的刀。余晖想都没想就冲向了一旁的垃圾桶,一把抓起垃圾盖,跟丢飞盘似地用力扔了出去。它打中了吉尔达的脑袋,她向后一倒,将哑铃,街篮和得分都给带得摔了下去。
余晖强忍着叫出声的冲动,挣扎着直起身来,往小巷里跑去,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没有受伤的左腿上。她有几次险些就要摔在地上,好在她及时扶住了墙。这条小巷拐了好几个弯,而那伤口绝对裂了不止一次。
余晖终于从那绕来绕去的巷子里逃了出来,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建筑工地里。一栋三层高的楼的框架静静地立在工地正中,周围满是钢材和脚手架。看起来似乎有段时间没人碰过了。
余晖单膝跪地,检查着自己的伤口。血浸透了她的裤子,将它染成了深红色。如今她停止了走动,痛感就越发明显,如汹涌的浪潮般向她袭来,她觉得自己的腿从没这么软弱无力过。
现在怎么办?但愿她已经摆脱了吉尔达,可现在她又被困在了这个只有塞拉斯蒂娅才知道的鬼地方,还拖着条流血不止的腿。
突然间传来了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一个声音尖叫了起来。“救命啊!”
余晖下意识地一跳,却再次摔在了地上。然而那充满恐惧的声音强迫她的身体又一次爬了起来,踉跄地循着那声音的来源处走去。她绕过那栋楼,抬头望去,只见崔可西正挂在三楼的一根破木板上。
“崔可西,你特么到底怎么把自己弄到那鬼地方去的?”余晖吼道。
崔可西乱挥着双臂,试图爬上去。“我想要把自己传送出去,结果却到了这里!拜托,做点什么!”
余晖叹了口气。“冷静点,我会帮你的,坚持住。”她开始四处寻找能够爬上去的路,思索着如果没有诅咒的话她会怎么做。她确实很讨厌崔可西,但还远没有到冷眼看着她去死的地步。
不远处有个斜坡通向二楼,它的对面还有个斜坡正通向三楼,不过余晖不确定这玩意是不是真的能被称作“楼”。它是由钢筋和木板组成的没错,但大部分结构依然没有完工。余晖小幅度地挪着步子,既是因为怕把那木头弄断,又因为她那条受伤的腿。然而,那木板还是在离崔可西几英尺远的地方裂开了,她摔在了木板上,整个建筑都被震得微微抖动。
崔可西尖叫着,拿手死死地抓住了木板的边缘,拼命挣扎。“我要掉下去了,我要掉下去了!”她抽泣道。
余晖猛扑过去,在最后一刻及时抓住了崔可西滑落的手。强烈的冲力带得她迅速向前滑去,险些也把她拖出了楼的边缘,好在她看准机会将脚卡在了一根支撑梁里。
“拜托别让我掉下去!”
余晖咕哝着,使出浑身力气往回拉崔可西。“我不会的,我保证。”身下的木板不详地嘎吱响了几声。
“我看见她们了!”街篮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