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食生火这事的?教训您忘了么?您被贤妃娘子罚了两月俸钱,扑满2尚还空着,难道想再犯事,再被罚么?”
浮云卿不满地乜她一眼,把汤勺一甩,抄起手来。
“纵是天大的?规矩,那还不是人定的??是我心安重要,还是那一纸律例重要?婆子你怎么总跟我作?对,我所求的?,哪件不是合法?的?芝麻粒小事。我能?用的?权力就一丁点,你还得给这一丁点设个限制,何必呢?”
她说得委屈,话?音颤抖,大喘着气,这是要委屈哭的?前兆。
见平静的?形势即将被捅破,敬亭颐眼疾手快地将浮云卿藏起的?手,拽了出来。
他钻着空子,趁势乱,握住了浮云卿的?手。
如今他是有名有份的?驸马,驸马握着公主的?手安慰,天经地义。
“不要急,不要慌,慢慢说。”他轻声说道。
安慰的?话?蓦地叫浮云卿鼻腔发酸,皱皱鼻尖,眼眶里蓄着的?一泡泪就快要流下。
敬亭颐忙拍着她的?背哄,“不要哭。看看那里,是谁来了?”
修长的?手指往东边一指,他耐心地哄着怀里脆弱委屈的?姑娘。
浮云卿吸了吸鼻子,抬眸眄视东头。
渐渐有道人影踅进,云纹乌袍,蹀躞带环着一道绷紧劲瘦的?腰,跨着大步,潇洒走来。
看起来,他今日心情甚好,走路尽显武将张扬的?风范。
走到阁前,恭敬地叉手行礼。又探探头,望见浮云卿鼻尖泛红,勾起嘴角,肆意笑?了声。
“您平时不是最?讨厌臣么?说臣一来,不是让您跑圈,就是让您打?拳练太极,总之不让您歇着。怎么我才一日没来,您就想我想得哭了?”
浮云卿白他一眼,“谁说我想你了,自作?多情!”
虽是这样说,却仍旧让女使备好杌子与碗筷,让他坐到自己右手边。
仨人小别重逢,熟悉的?氛围再次袭来,浮云卿安心地叹了口气。
她不能?接受任何形式的?离别,也不愿接受团聚带来的?喜。阖家聚在?一起,不论她成不成婚,都不能?有一人走散。
况且她成婚是要把敬亭颐圈在?自己身边,这与卓旸何干?
卓旸这厮,初识觉着他固执严苛,不近人情。相处了两月发现,初识的?印象都太过浅显。他时而不羁,说些诨话?逗弄她;时而懒散,潦草教完课,就带着她出去野。偶尔话?语与眉眼满是认真,教她要有自防的?能?力,见她兴致不高?,还会用他独特的?方法?,把她逗笑?。
卓旸与敬亭颐完全不同,诚然浮云卿更偏爱敬亭颐,然而她也不想失去卓旸。
她心想,我们仨在?一起,不好么?
敬亭颐是她的?驸马,是她的?教书先生;卓旸是她的?玩伴,是她的?教武先生。常说文武双全,她也想让一位文人君子,一位潇洒武将,都陪在?她身边。
盼来的?团圆场景,却没人挑起话?头,一时沉默无言,耳边只?响着咀嚼的?声音。
半碗白粥见底,浮云卿握紧汤勺,暗地深吸口气,说道:“下晌我要去姐姐那里,把抄过的?三十三遍辞赋交给她。”
说着起了疑惑,“敬先生,昨晚我抄完了么?我只?记得当时困得眼皮打?架,后来发生了什么,都好像失忆一般,记不起来。”
敬亭颐揉揉她的?脑袋,“抄完了。您想是忘了,您强撑着眼皮,抄完三十三遍才躺到床褥里。想是累得深,睡前还说让我一个时辰后,把您叫醒,继续抄。到最?后,您都抄糊涂喽。”
“我有么?”浮云卿存疑问?道。
敬亭颐不带迟疑地颔首说有,“您想是被那杯合卺酒灌醉了,后来迷迷糊糊,不记得也正常。”
浮云卿恍然大悟地噢一声,不再追问?。
没心没肺,正是如此?。
*
下晌,禁中慈元殿。
贤妃捻着三十三张洇满墨的?大纸,一字一字地看着。
“抄得倒是挺快。”她把数张纸随意往桌上一掷,摆放整齐的?纸张霎时开成一盏折扇,一簇艳花。
“姐姐吩咐的?事,不睡觉也得抄完。”浮云卿嘿嘿笑?着,漆黑的?眸子明亮澄澈,“看在?我抄得这么快的?份上,下次抽背能?不能?再延迟几天呀?”
话?音甫落,便双手合十地求着。见不起效,又从杌子上起身,挤到贤妃身旁,拽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