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也去不得,这样才叫安全又省心。大家真怕她甩个愤懑的脸色,拍桌说这事不成。
今下既然成了?,那就是皆大欢喜。轻松出门游行,先来个开门红,后面?做什么?也就不怕了?。
禅婆子说:“早膳给您温好了?,先把这顿饭吃了?再走?罢。”
俗话?说上车角子下车面?,浮云卿扒头一看,饭桌上摆的正是她最爱吃的冰皮荠菜角子。
角子浑圆饱满,冰皮裹着荠菜猪肉馅,真是令人眼馋啊。
刚掇来条杌子,就听麦婆子别?有深意地说:“今早小厨房备的膳食是六菜两汤。后来驸马说不行,上车角子下车面?,您晌午就要动身去渡口,临走?前,得吃顿角子。驸马有心,半个时辰内和面?绞馅,角子刚一出锅,您就来了?,您说巧不巧。”
言讫将那碗热气腾腾的角子直往浮云卿身前推,“您尝尝。”
麦婆子想,虽然她尚还不清楚浮云卿与敬亭颐俩人到底都?闹了?什么?矛盾,但总归希望他俩和和气气的。她斟酌着用词,夸赞敬亭颐有心,唯恐浮云卿听不出她的话?外之意。
浮云卿只是颔首说好,默默吞着角子。一碗见底,才开口问:“他呢,他去哪儿了??”
“待在书房里呢。”麦婆子欣慰地说,“走?之前,总得见一面?罢。您想什么?时候见他?要不就现在罢。”
说着就派女使去书房里叫人。
浮云卿搵过帕,刚想说不用,再一抬眼,竟见敬亭颐朝她走?来。
真是赶巧。
敬亭颐披了?件鹤氅,本来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今下踏过雪色,眉眼凝着肃重?的霜雪,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更像是天上下凡的仙人。
踱近后,敬亭颐熟稔地揉着浮云卿的发顶,低声问道:“臣的手艺合您胃口吗?”
其实很美味,可浮云卿不愿顺着他的意,倔强地扭过头,“不好吃。”
话?音甫落,敬亭颐温和的笑容就僵在脸上。
他颇为?落寞地说没事,“您这次要走?很久罢。臣会待在府里等?您。这段时间,臣会精进厨艺。届时您回府,臣再给您做碗阳春面?。到那时,应该不会难吃。”
浮云卿冷哼一声,“有时间下厨,没时间说正事吗?”
待在府里不出门,他可真会想!
浮云卿眉头蹙得能?打一场官司,漾起?衣袖起?身,回避敬亭颐的亲近。
去巩州是引敬亭颐来寻她,结果他倒好,说乖乖在府里等?她回来。浮云卿深吸口气,原本想提示得再明显些,后来一想,算了?,没必要。
本来就是他的错。
俩人干瞪眼,沉默半晌,终究是敬亭颐败下了?阵。
“巩州冷,去外面?游玩,记得御寒添衣。”
能?说的也只有这些。
僵持着踅步府门口,敬亭颐无奈地叹了?口长?气。
所有事情的走?向?,越来越出乎他的意料。抛锚抛偏,走?路走?岔,他越来越力不从心。从前闹别?扭,他服个软就能?将这事掀过篇。这次不同。
一边是家国,一边是情爱,当真难以取舍。
这头两位婆子围紧卓旸,事无巨细地交代他路上的事。侧犯尾犯两位小女使呢,偎着浮云卿,说她得快快回来。
看起?来,在阖府其乐融融的氛围里,只有敬亭颐一人格格不入。
后来浮云卿撵走?一帮仆从,府门口只留敬亭颐一人。
“你还是不肯说吗?”浮云卿故意站在台阶上,站得比敬亭颐还要高。
或许只有俯视他,才能?增添几分底气。
敬亭颐伸手拢紧她的氅衣。氅衣的系带系得潦草歪扭,想是出自浮云卿她自己的手笔。敬亭颐屈起?指节,灵活地挑开系带,系好一个漂亮规整的蝴蝶结。
又扽平她的衣襟,把一个精致小巧的暖手炉塞到浮云卿怀里。
“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能?生病,万一生病,千万不能?忌医。臣给您准备了?个药箱,里面?放着常用药。万一生病,又信不过外面?的大夫,就去药箱里找药罢。”他抬起?浮云卿的手腕,见红珠串还戴在上面?,暗自松了?口气。
想了?想,又补充道:“其实很多地方,没您想的那么?好……”
说完这句,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听听他在说什么?诨话?罢,他居然劝他的仇敌,远离危险。
他和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