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过得冤屈。
看看巷子里这些人家罢,个个雌懦呆滞,一看就是被妇人欺辱惯了。
浮云卿僝僽的眼眸转到卓旸身上,“她能给什么下马威?难不?成还能请动陇西军,打咱们一顿?”
卓旸说谁知道?呢,“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算是陇西军能怎样?借他们一万个胆,也不?敢动您半根毫毛。”
他挺直腰杆,艰难地举起挂着大小行囊的手臂,秀着起伏有力的肌肉。
“别怕,有我在。”
见他仍旧随性自在,浮云卿暗自松了口气。
不?曾想?,刚踅出宝奴儿巷,就遭一队厢军紧紧包围。
浮云卿不?禁打了个寒颤,悄摸往卓旸身旁靠了靠。
这批厢军真是听风就动啊。妇人刚落下狠话,后脚厢军就赶到了这边。
慢慢凑近看,哎呀,为首的女厢军,不?正是搜身查关引的那位嘛。
女厢军毕恭毕敬地拱手行礼,“殿下,节度使请您随小底走一趟。”
浮云卿甩了甩袖,抄手拿乔道?:“走一趟……是要?我去哪里?噢,我是得罪人该进牢狱,还是要?被押到青天大老爷面?前,应对诉状?杨节度使请我过去,总不?能是请我去噇茶的罢。再说,节度使办公务的地方,不?在巩州。是谁泄露了消息,提前告诉他,今日我会到巩州?”
女厢军说不?敢,“节度使说,您与小官人舟车劳顿,他虽远在外地,但?也想?尽地主之谊。节度使给您安排好了住处,是巩州最好的脚店香津楼。小底一众人,护送您去香津楼。”
卓旸揣度道?:“公主出行这事,并未声张。杨节度使的消息倒挺灵通。公主前脚刚到,后脚厢军就来?了。欸,说来?时间真是赶巧。早不?来?晚不?来?,非得这时候来?。”
浮云卿附和说是,“杨节度使这事办的,真是拆东墙补西墙。有心?思?定脚店,没心?思?把?我的宅邸从那妇人手里要?过来?。”
女厢军倍感惶恐,颤声回:“这些事,节度使并没有跟小底交代。”
既然人家这么说,那自己也不?便再问下去囖。
说过几?句场面?话,一行人风风火火地赶着路。
浮云卿与卓旸坐在女厢军安排的马车里,而女厢军跟在马车旁随行。
马车走得并不?快。车夫说,巩州的雪厚,这几?日天气冷,路面?结了厚厚一层冰,车轱辘打滑。
龟速前进,还没卓旸两条腿跑得快。
他解下一身行囊,戳了戳浮云卿的手臂,暗示她趁机套女厢军的话。
“问什么?”浮云卿口语道?。
“问那妇人的事。”
浮云卿颔首道?好,旋即掀开车帘,沉声问:“欸,宝奴儿巷里那位嚣张跋扈的妇人,到底是谁?”
听及她这话,女厢军面?色犹豫。暗自思?忖一番,回道?:“今年立了冬,她才搬到宝奴儿巷住。先前数年,她都住在西头新丰市百丰巷。当地人称她‘虢国夫人’,听说是京城平南王的遗孀。她与平南王新婚燕尔,叵奈平南王坠马离世,她承懿旨折回平南王的老家巩州,在此定居。”
嗐,原来?这妇人也不?是地道?的本地人。瞧妇人那气焰,还以为她家世代都是巩州酋豪呢。
浮云卿歇了帘,与卓旸大眼瞪小眼。
卓旸甩着酸痛的胳膊,说:“京城的事,我没您熟。您脑里有平南王的印象么?”
浮云卿撮着下颌,思?索着回:“女厢军说的是实话。二十年前,平南王杨太清与汝南袁氏的庶女袁十六娘成婚。婚仪定在六月,九月秋狩后,平南王意外坠马,医治无果,溘然长逝。平南王是异姓王,与杨节度使是表兄弟。当年太宗朝突生政变,杨太清与杨节度使领军扫平战乱。因护国有功,先被封为英勇侯,爹爹执政后,又封他为平南王。”
又补充道?:“当然,二十年前我还没出生。这些事,都是从禁中年长的傅母嘴里听来?的。平南王与妻袁氏,脾性怎样,当时风评如何,这些我一概不?知。”
卓旸说事有蹊跷,“难怪您提及杨节度使时,虢国夫人一脸不?屑。原来?他们都是一家人。虢国夫人仰仗岳家,在巩州乃至整个陇西,混得风生水起。不?过我猜想?,杨家后面?应该还有人撑腰。”
浮云卿蹙紧眉,不?解问道?:“还会有谁这么猖狂,罔顾律法,不?干人事?”
想?及此处,答案渐渐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