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半,肥肉麻将馆。
对于一家“正规”、“专业”的麻将馆。
肥肉麻将馆每天上午,都不对外营业,而是进行相应的清扫整顿。
作为麻将馆的老板权海龙,无疑是非常“敬业”的。
这会儿,他正坐在二楼的包厢里跟朋友聊天。
“唉,最近生意不好做啊!”
权海龙手里夹着烟,语气中充满着对生活的“无奈”道:“现在国家抓得越来越严了,干咱们这行的想要把钱装进口袋里,越来越难了!”
“你挣得已经够多了!”
上次因为老鼠的事儿,劝过权海龙的光头,跟着感叹了一句道:“你至少有棋牌室,练歌房这些实体撑着,每个月再加上那么多摩的司机孝敬你,这就可以啦!”
权海龙立马掰着手指头,反驳道:“你这话就属于光看见贼吃肉,没看着贼挨打!”
“你知道我那棋牌室和练歌房,一个月上上下下打点需要多少钱吗?”
“至于那些车队的钱,你以为是好拿的吗?他们在路上跟人起冲突,官方的人临检,这些事儿不得我去摆平吗?”
见权海龙大倒苦水,光头也忍不住感慨道:“唉!咱的后背也没有宏哥,佳爷那帮人硬实,有很多事儿,咱就是想干也没那个实力!”
“随着社会的发展,以后适合咱挣钱的法子会越来越少,我现在每天躺娘们肚皮上,都在琢磨去哪找点挣钱的项目呢!”
光头所说的“宏哥”,“佳爷”等人都是建宁市接近触顶的那一批江湖人士。
这批人都有一个相同的特征,那就是发家早,关系广,实力雄厚。
论资金,论体量,那都不是权海龙和光头能比的。
权海龙摇了摇头道:“看着人家大口吃肉,咱连口汤都喝不上,我心里也馋呐!要怪只能怪,咱自己家底不够硬实!”
其实从权海龙和他朋友的聊天中,也能够看出他们和这个时代其他混混本质上的差别。
大部分像权海龙和光头这个段位的混混,大多都还在想着怎么扬名立万,通过自己的名气赚钱的时候。
权海龙已经开始铺设自己的商业发展道路,并付诸实际行动了。
而他和朋友的交谈,大多也都是围绕着如何去挣钱所开展,而非打打杀杀,刀枪棍棒那一套。
“咚咚咚!”
正当两人凑在一块儿,琢磨着怎么再去找点来钱的事儿干时,包厢的房门忽然被人敲响。
“滋溜!”
权海龙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后,扭头喊道:“进!”
“啪嗒!”
房门推开,随着敲门的男子径直朝自己走来时,权海龙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你这又是在单位跟人争风吃醋受了欺负,还是在外面装犊子没装明白,最后挨了收拾啊?”
一看到来者是老鼠,权海龙也就没了好脸色,一张口就是毫不客气地一通挤兑。
而此刻的老鼠,则是将自己当成了那卧薪尝胆的越王勾践。
在他看来,自己只要能够达到最终的目的,那暂时性的受辱,也是没啥问题的。
于是乎,老鼠态度很端正地说道:“姐夫,我知道我之前做事,确实有点不过脑子…”
“哟!”
听到这话,权海龙不由地笑了。
他翘起二郎腿说道:“你这话说得,你现在是开窍了,长大了呗?”
“……”老鼠咬了咬牙,没吭声。
要是换作以往,听到权海龙这一连串的挤兑,他就是再不要面子,那也自知无趣,走人了。
可今天的情况有些不一样,他一想到属于自己的床前明月光,即将成为他人衣服上的饭渣子。
老鼠就强忍下了心头的不适,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大权,你差不多就得了昂!”
一旁的光头有些看不过眼,主动说道:“就是服刑人员,国家还会给他们改正错误的机会呢!这小舅子犯点错,你咋还死咬着不放呢?”
或许是听了光头的话,有了台阶下。
又或许是见老鼠状态,确实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权海龙也是难得地给了老鼠一个机会,朝着后者摆了摆手说道:“你说说吧,你过来究竟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这几天我路过菜市场,发现了一个摊位挺挣钱的…”
老鼠在来的路上,早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