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民医院出来之后顾泠和曲锦书都有些压抑。

上了车，曲锦书问：“你说陈玲玉在害怕什么？”

顾泠缓缓摇头：“不知道。”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去警局？还是送你回家？”曲锦书又问。

“回警局吧，咱们需要把这个案件再系统的捋一遍，我总觉得咱们忽略了什么。”

“我正有此意。”

桐城市的凌晨三点的街道很冷清，除了几个清洁工，能看到的便是被寒风吹起的落叶。曲锦书把速度提到了最快，顾泠看着窗外不断向后飞奔的柳树，不由又想起可怜的陈玲玉来。

“快停车！”顾泠忽然惊叫了一声。

‘吱——’

曲锦书猛地踩了一脚刹车，由于惯性，车子又往前滑行了十几米，在油路上磨出两道刹车印来。他疑惑地扭头，随即看见顾泠直直的瞪着窗外，眼中竟闪出无尽的恐惧。

“怎么了……”曲锦书顺着顾泠的目光向车窗外看去，目光所及，那是一个公交站牌，然而站牌前什么都没有，他不禁又把目光落到了顾泠脸上。

顾泠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她颤声说道：“有……有鬼！公交站牌前……有鬼！”

曲锦书闻言一愣，再次扭头看了看公交站牌，直到确认没人才安慰道：“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你是不是眼花了？”

顾泠倔强的摇头，浑身忍不住的颤抖：“不，我真的看见鬼了。那只鬼穿着一套蓝色的寿衣，戴着一顶地主帽，脸上就像涂了石灰一样白。我绝对没有看错，那的确是一个死人。他就站在站牌前，还冲我做了一个鬼脸。”

曲锦书挂了倒挡把车子开到了公交站牌前，指着车窗外说：“你看，这里什么都没有。”

顾泠紧紧攥着拳头，她壮着胆子跳下车走到公交站牌前，面对着曲锦书说道：“那只鬼刚才就站在我的位置上，这里有路灯，我绝对没有看错。”

“你不相信我吗？”顾泠定定地看着曲锦书的眼睛，曲锦书第一次看到了她眼中的焦急。

“我……”曲锦书忽然瞪大了眼睛，他用异常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我现在信了。”

顾泠顺着曲锦书的目光迅速转身，忽然从公交站牌上看到很多自己的照片。那些照片大多都是背影和侧面，从角度方面来看，明显是被人偷拍的。

更令人恐惧的是她的那些照片在偌大的公交站牌上组成了一个大大的‘死’字，照片上被泼上了红色的液体，红色液体并未干涸，显然是刚被泼上去不久。

“是……是血！”顾泠的语气有些颤抖，此时任谁都能看出她心中的恐惧。

曲锦书大步上前用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随即送到了自己的鼻尖，这一闻竟果真闻到了一股甜甜的腥味，不由眉头紧蹙，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缓缓站到顾泠身前用身体挡住了她的目光，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安慰：“有可能是某种动物的血，这可能只是一个恶作剧！”

曲锦书的身体挡住了绝大多数照片，但唯独露出了‘死’字右下角的一张，顾泠紧紧盯着那张照片，只见照片上那人穿着一套蓝色的寿衣，戴着一顶地主帽，脸上就像涂了石灰一样惨白，正是刚才所看见的那只鬼。

“啊~”顾泠惊叫一声，迅速躲进了曲锦书的怀里，她紧咬着自己的柔唇，颤颤巍巍指着那张照片说道，“我……我刚才看到的……就是照片上这只鬼！”

曲锦书紧紧抱着顾泠，他虽然是一个无神论者，但现在这种情况任谁都会感到一丝恐惧。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逃，抛开警察的身份不说，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怀中还有一个顾泠。他知道，此时的顾泠不能再受哪怕一丁点的刺激了，不然她可是会发病的。在这种情况下万一她发病，那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他壮着胆子快速回头撕下了那张照片，然后抱着顾泠回到了车上。这次他再没有任何犹豫，一路超速回到了警局。

警局内赵鑫和程刚还在熬夜，曲锦书进门直接躲着顾泠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程看着脸色煞白的顾泠心知不妙，随即起身沏了一杯热茶端到了顾泠面前。

“谢谢！”顾泠双手紧紧捧着茶杯，已经冰冷到极限的双手终于感到了一丝暖意，她感激地看着小程，忽然问，“小石呢？”

赵鑫抢着回答：“我让他回去休息了，局里现在也没啥要忙的。”

顾泠微微点头：“我觉得凶手就要对我们动手了，你们任何时候都要小心一些，千万别出了什么岔子！”

“到底发生什……”小程话说了半截忽然看到了曲锦书可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