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各司其职,曲锦书带着程刚和石磊前去抓捕厉信奕,而顾泠则一个人打车再次回到了那个贴满自己照片的公交站牌前。
此时公交站牌上的照片已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竟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再没了昨天晚上那种突兀和惊悚。
顾泠的脑海里闪出了催命判官的模样,当时她坐在副驾驶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然后忽然间看到了他的脸。他们之间的对视虽然只有十分之一秒,但她还是记下了他充满怨恨的眼神。她甚至感觉他笑着跟她挥了挥手,然后才不见了踪影。
如果他不是鬼,他又是怎么做到忽然消失的呢?
顾泠慢慢走到昨天晚上催命判官所站的位置站定,这才恍然大悟。
这个位置是公交站牌的最边缘,如果有需要,她可以在眨眼之间藏到公交站牌的后面,然后穿过非机动车道快速进入路边的炎帝公园,最后消失。
昨天晚上从自己发现催命判官到再返回到公交站牌的时间已经足够他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只是由于夜晚的视线问题再加上慌张的心态,所以她才丝毫没有发觉出来。
顾泠眼睛微闭,把自己当成了催命判官,又把眼前的场景完全想象成了昨天晚上的情形。酝酿好情绪,她突然对飞奔而过的一辆汽车笑着挥了挥手,随即转身藏在了公交站牌后。
或许是因为顾泠是个女人的缘故,被挥手的那辆汽车竟然停了下来。
顾泠微微一笑,看来催命判官对人类的心理研究得很透彻,在昨天晚上那种情况下,但凡是看到催命判官的人,无一例外全都会停车的。
顾泠探出头仔细观察着那辆停下来的汽车,待汽车重新启动她连忙穿过非机动车道,匆匆忙忙地走进了炎帝公园。炎帝公园四周种满了柳树,此时柳叶已经泛黄,显得更加低垂娇柔,竟然垂到了她的额前。
她在进公园的时候下意识地拨开了额前的柳条,然而却突然间愣住了,她的手悬在半空,心中似乎看到了希望。
她喃喃呓语:“厉信奕比我高了一头,他在进入公园时一定也会下意识地拨开柳条,那这些柳条上会不会留下他的指纹?”
想到这儿她不由又自嘲的笑了笑,这里每天都会进出很多人,这根本就算不上什么证据。她懊恼地甩了甩头,忽然在草坪里看到了一个献血袋。
据顾泠所知,献血车是绝对不会停在这里开展献血工作的,这个献血袋出现得如此突兀,难道只是一个巧合?不,这个地方本不应该出现献血袋,那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许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巧合。
她迅速将献血袋捡了起来,献血袋里面竟还残留着一些暗红色的血液。献血袋上完全没有标识,看来只有让林木木再鉴定一下才能知道这个献血袋里装着的到底是谁的鲜血。
她把献血袋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然后又在公园里观察了一大会儿,这才打车回到了市局。
说来也巧,当她下车时正好看到了曲锦书开着的警车,透过车窗,她看到厉信奕在警车后座上悠哉的坐着,那张蜜汁自信的脸上没有露出丝毫惊慌。
到了市局,曲锦书摆了摆手,程刚和石磊则带着厉信奕进到了办案区。
按曲锦书的说法,先让他反省十二个小时再说,毕竟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最为讨厌的一个渣男。
曲锦书笑嘻嘻地看着顾泠问:“你刚才干嘛去了?”
“找线索。”顾泠回答的异常简洁。
“那……找到了没有?”
“当然找到了,你难道没听说过吗?老将出马,一个顶俩!”顾泠说着得意地拿出了献血袋挑眉说道,“我怀疑这个袋子里原先可能装着陈玲玉的血,催命判官把照片贴上去之后然后把袋子里的血泼了上去,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林哥会从那张照片上提取到陈玲玉的DNA了。”
“你是从哪里找到这个的?”曲锦书笑着问。
“公交站牌后面的炎帝公园。”
“还有一个问题,他为什么不在家里事先把陈玲玉的血弄到照片上,而要到现场才进行这一个步骤呢?”
顾泠略微沉吟了一下,随即解释:“带一堆普通的照片和一堆带血的照片,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我明白了,可是只有这点血怎么才能覆盖所有的照片呢?”曲锦书又问。
“这个就更简单了,他只给自己的照片上泼上了血,而其他我的照片上那些红色液体也许并不是血,最起码不会是陈玲玉的血。”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咱们还是别忙着下结论,先把这个交给技术科鉴定,等结果出来之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