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泠被何晓红的突然翻供惊呆了，她瞪大了眼睛问：“你……你说什么？你撒谎，你刚才根本就不是这么说的。”

“顾顾问，你现在这个模样有点恐吓证人的意思哟，咱们国家早就禁止了行刑逼供，也不许警务人员恐吓证人已达到屈打成招的目的，你不清楚吗？”

曲锦书也脸色铁青，他攥紧了拳头问何晓红：“请你把当天晚上发生的情况一字不差地说一遍，不得夸大事实，也不得胡编乱造，越真实越好。”

“我……我真的记错了。你们刚才问的问题是我星期六晚上有没有见过厉信奕，但我说的却是星期日晚上发生的事儿，对不起，是我记错时间了。”何晓红如是回答。

“你的意思是厉信奕星期日晚上跟你表白，然后你替他玩了一晚上扎金花对吗？”曲锦书问。

“是的。”何晓红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那星期天晚上都有谁跟你玩扎金花了？你第二天几点把手机还给了厉信奕？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公司？你说星期天白天你休息了一整天，晚上才去上班，请问你的车为什么会出现在环城路？”曲锦书咄咄逼人。

“她早上五点把手机还给了我，然后……”

厉信奕一句话还未说完，曲锦书忽然怒吼道：“你特么给老子闭嘴，轮到你回答问题了吗？我现在正在问何晓红，请你保持安静。”

厉信奕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看上去极为难堪。

曲锦书又愤怒地冲着何晓红问：“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何晓红偷偷瞟了厉信奕一眼，随即结结巴巴地回答：“当天我五点下班，然后下楼把手机还给了他，然后开车回家睡觉。星期一早上他给我打电话想让我接他上班，我……我虽然不上班，但还是去接了他。出车祸后我把他送到了公司，然后把车开到了4S店维修。就是……就是这么个情况。”

顾泠突然问：“你爱他吗？不得不说，你是一个傻女人，你知道他有多渣吗？”

何晓红却重重点了点头：“他身上有独特的人格魅力，特别吸引我，而且他出国留过学，文凭很高，人又精明能干，而且够努力。他能看上我是我的服气，我初中都没有毕业，一个女孩子早早的就离家闯荡，是他给了我家的感觉，所以，我爱他。”

“what

the

fk！”顾泠有些抓狂，不由得爆了粗口。

这样一个渣男竟然也会有这么好的人设？有没有搞错？这些女人都是眼瞎了吗？他对她明明只有利用，而没有一丁点的爱，难道他们看不出来吗？

陈玲玉是，何晓红是，还有那么多傻女人们也是？难道这些女人都是猪头吗？为了爱真的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吗？如果在爱情中失去了自我，那这爱情要来何用？

曲锦书摇头苦笑：“那好，言归正传，星期六晚上你在干什么？”

何晓红缓缓回答：“我在上班，周末晚上的典当行一星期中最忙的时间，我当天上了十二个小时班，白天也在典当行里休息来着。”

“那你在周六晚上有没有见过厉信奕？”顾泠问。

“没有，当时我忙得很，整个晚上都很忙，根本没有时间与他见面。”何晓红说罢低下了头，眼神复杂难明，所有人都看不出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曲锦书忽然笑了起来，那种笑声很无奈，也很无助，本想着可以有所突破，不曾想到头来又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看着曲锦书这副模样顾泠隐隐有些心疼，但她却故意不表现出来。

从中午到现在他们两个都以各自的职位相称。他叫她顾顾问，而她则叫他曲队，两个人表面上的关系看似缓和了许多，但他们两个自己心里清楚，他们的关系正在走向边缘化，他们也许再也回不到原先那种默契的状态了。

顾泠又问厉信奕：“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周六晚上你在哪里？”

“我在公司加班。”厉信奕的脸上依然自信满满，让顾泠和曲锦书都有些抓狂。

“谁可以证明？”顾泠耐着性子问。

“扎金花牌局，同事大李，还有小张。”

“可是他们说你们并不是一整晚都在面对面玩扎金花，他们无法证明你零点时分到五点这段时间到底去了哪里，而且牌局在哪里都可以玩，也不能证明你一定在公司。”

厉信奕忽然又笑了笑：“我说我在公司，而且我已经拿出了我的证据。而你们说我不在公司，就应该拿出你们的证据。这就像一个辩论赛，你可以反驳我的观点，但是得拿出真正可以反驳的理论和依据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