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曲锦书收起手枪，一张脸已经变成了死灰色，他咬紧了牙央求道，“求求你不要伤害她，只要你不伤害她，我什么要求都可以答应你。”

厉信奕闻言狂笑不止，良久才疯狂地问：“无论什么要求？”

“是，无论什么要求！”

“那你肯不肯给我磕头认错呢？”

曲锦书咬破了嘴唇，嘴角的鲜血缓缓流下，让他看上去犹如一只暴怒的恶狼。他咆哮道：“只要我给你跪下你就肯放了她是不是？”

厉信奕得意地挑了挑眉毛：“交易嘛，你总得拿出一点诚意来才行，你先跪下再说！”

顾泠大喊：“曲锦书，你敢跪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要丢了你爸的脸。”

曲锦书红着眼眶不住摇头：“不，我要你活着，如果我的妥协能换你一世安稳，我愿意。”

“我又不是你的谁，你何必要这样？”顾泠完全不顾已经刺进自己皮肤的手术刀，她歇斯底里，“如果我的死能激发你的斗志的话，我愿意。”

“啧啧啧，这一幕好感人哦，连我都舍不得对你下手了呢。”厉信奕放肆地掐住了顾泠的脖子，另一只手拿着手术刀贴上了她美丽的脸蛋，“我改变主意了呢，我要让你痛苦地活下去，我要毁了你。”

“你来啊，有种你就动手啊，我才不怕你。”顾泠的眼神里充满了坚毅，她说罢冲着曲锦书大声叫嚣，“曲锦书，你开枪啊，别侮辱你的警服，别侮辱国徽，别给人民警察丢脸！”

“你给老子闭嘴！”厉信奕手上加大了力度，掐的顾泠不住咳嗽。

“不要……我跪！我跪！”

“那就快点给老子跪下，别磨磨蹭蹭，我数三个数，否则我就刮花她的脸。”

顾泠剧烈咳嗽，只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似乎感受到了死神的温度。她想抬起胳膊扯开厉信奕的手，这时胳膊处的伤口再次裂开了，钻心的疼痛让她清醒了些。她大吼了一声，再也顾不得伤口的疼痛，用尽了吃奶的劲儿抡开了厉信奕的手臂。

“我杀了你！”厉信奕恼羞成怒，举起刀刺向顾泠的喉咙。

顾泠的鲜血已染红了衣袖，她的胳膊再也用不上一点力气了，她大口喘着粗气，眼巴巴地看着手术刀距自己的喉咙越来越近。

“椅子……”曲锦书用尽力气大声咆哮，同时再次举起了手枪。

顾泠听见曲锦书的咆哮声立即仰面倒了下去，同时抬起双脚狠狠踢到了厉信奕所站着的椅子上。厉信奕一个重心不稳，身子向后倒了过去。他在空中硬生生地翻了一个身，正好扑到了何晓红的身上。

‘嘭’

曲锦书突然开枪打中了厉信奕的手腕，却见厉信奕回过头竟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另一只手捡起手术刀，快准狠地向何晓红的颈动脉刺去。

“厉信奕你疯了吗？”顾泠的双手微微颤抖，她的心受到了极大的触动。

“嘿嘿嘿，老子就算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嘭’

曲锦书开了第二枪，子弹顺着厉信奕的后脑勺穿了进去，炸开了一个乒乓球那么大的洞，厉信奕趴在何晓红身上抽搐了两下，随即没有了动作。而他手里的手术刀也刺进了何晓红的咽喉，红色的鲜血和黄色的脑浆勾勒出了一副艳丽的图画，这副图画定格了这里发生的一切。

曲锦书轻轻抱住了瘫倒在地的顾泠，此时的他也没有了行动的能力。

身后的两个民警更是吓得面如土色，他们看着这惨不忍睹的现场忽然弯腰呕吐了起来，直到把昨天晚上吃的夜宵全都吐出来才稍微有些好转。

‘呱呱——滴呜——’

警车姗姗来迟，曲锦书听着这熟悉的警笛声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嘈杂的脚步声很快埋没了他的思绪，接着他看到了赵鑫，看到了程刚和石磊，甚至还看到了孙局。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还特意揉了揉眼睛，这才起身敬了一个并不怎么标准的礼，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孙局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点头道：“辛苦你了。”

顾泠开口：“何晓红和燕宁还有救，快送他们去医院。”

孙局又朝顾泠重重点了点头：“你受的伤也很重，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我……不要紧。”顾泠依然倔强。

孙局冲赵鑫说道：“你们三个带锦书和顾顾问去医院，这里交给我们处理，有什么事明天到局里再说。”

“是！”赵鑫敬礼，随即和程刚石磊带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