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半,尖锐的手机铃声再次吵醒了顾泠和曲锦书的美梦。
曲锦书接起电话,然后瞬间跳了起来。他大声回答:“好的好的,我们在酒店门口等你。”
他说罢敲了敲推拉门轻声说道:“你睡醒了没?”
“醒了,发生什么事了?”顾泠立即回答。
“苏臻的电话,说有急事,十分钟以后过来接咱们。”
他说话的同时传来了他穿衣服的声音,他这次很严肃,绝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顾泠连忙翻身下床,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与曲锦书一起离开了酒店。
苏臻的警车早已在酒店门口等候:“上车。”
警车里只有苏臻一个人,顾泠和曲锦书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然后拉开车门跳了上去。
曲锦书问:“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有人在开发区发现了一具尸体,我们现在过去看一看。”苏臻说罢又尴尬地笑了笑,这才回答曲锦书第二个问题,“昨天晚上跟他们几个出去吃饭,想着最近一直都没有案子,不由得喝了几杯。谁知酒这玩意儿越喝越上瘾,喝着喝着就喝大了。他们几个现在都无法出警,无奈之下我才给你打电话。”
顾泠差点气的吐血,忽然提高了声音问:“那……那你现在属于酒后驾车?”
“我一口没喝好嘛。”苏臻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他才不会告诉他们昨晚是因为他有急事没赶上所以才没有喝酒的。他也庆幸没赶上喝酒,不然今天会出大乱子的。
“好吧好吧,快去案发现场。”曲锦书催促道。
到达现场后派出所的民警们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苏臻和其中一个民警打过招呼后便带着曲锦书和顾泠走进了现场。
发生命案的地点是在开发区居民楼尽头的垃圾堆旁。顾泠曾在白天注意过这个垃圾堆,没想到才过了不到一天,他们便第二次来到了这里。想起白天里被那个疯癫老人扔下来的花盆,顾泠不由感到一些恐惧。
此时垃圾堆旁的垃圾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在‘小山’的最低端横陈着一个巨大的麻袋。麻袋口的尼龙绳不知被谁给解开了,一条胳膊从麻袋口伸了出来。这条胳膊上满是淤青和血迹,说明他生前被人殴打过。
苏臻正要把尸体从麻袋里‘倒’出来,曲锦书却早已戴好了手套说道:“我来。”
“好,小心一些。”苏臻给了曲锦书完全的信任,随后跟顾泠站到了一起。
曲锦书谨慎地将麻袋剪了开来,随后众人看到了这具完整的尸体。
尸体约莫四十多岁,体型偏胖,有些秃顶,应该属于中年油腻男那一类型。
他的身体上到处都是被鞭打的痕迹,尸体被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看上去触目惊心。他的衣服上有很多脚印。再往下看,他的后脑勺插着一根约一米多长的钢管,钢管穿过麻袋深深的扎进了他的后脑勺。毫无疑问,这根钢管才是致其死亡的真正原因。
曲锦书冷静地分析:“死者生前遭受过毒打和虐待,他的死因是穿透后脑勺的这根钢管。这个垃圾堆有很多建筑垃圾,像这样一头尖锐的钢管多的是。因此我认为是死者先是被嫌疑人殴打,然后是鞭打。但嫌疑人并不想杀死他,所以嫌疑人应该是在移动死者的时候正好压到了尖锐的钢管上才致其死亡的。”
顾泠突然提高了声音补充道:“我认为对死者进行殴打和鞭打的并不是一个人。你们看……”
他说着指着地上的血迹继续说道:“这些血迹是嫌疑人拖动麻袋留下的痕迹,这样的痕迹有两条,一条是从居民楼到垃圾堆,而另一条则是从垃圾堆的一侧到另一侧,也就是现在的位置。”
苏臻听完他们的分析得出了结论:“假设嫌疑人有两个,为A和B。A先打昏了死者,然后又对死者进行了殴打,接着把死者装进麻袋中扔到了垃圾堆。而B在垃圾堆旁发现了死者,B把死者从垃圾堆的一侧转移到了另一侧,在这个过程中死者的脑袋被钢管扎透,但B并未发现,于是继续用皮鞭抽打死者的尸体泄愤,最后离开了现场。”
顾泠和曲锦书异口同声:“完全正确。”
苏臻重重点头:“好,麻袋、脚印以及尸体应该会留下嫌疑人的线索,这一点需要技术部做进一步的检验。这件案子应该为仇杀,所以我们首先要先确认死者的身份,然后从他的身边关系人入手,看他平日里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曲锦书点头同意,随即问:“是谁第一个发现了尸体?谁报的警?”
“是我。”
此时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大爷颤颤巍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