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他有艾滋病，这难道还能有假么？我和他不仅是高中同学，还是初中同学，他是在初升高的时候被查出血液有问题的。在那之前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这样一来同学们才终于明白了过来。自那之后同学们便都不敢再跟他玩耍，生怕他把艾滋病毒传染给自己。所以他的朋友很少。”

苗苗气不过，随即又苦笑道：“小阮曾经跟我说高辉喜欢我，我觉得他很可怜，而且我知道，一般正常的接触其实是不会被传染艾滋病的，所以我就在小阮的陪同下跟他讲了几句话。也许，他就是我生命中的劫数吧。”

顾泠问：“那他患艾滋病的消息最先是从谁的嘴里传出来的？”

“小阮呀。”苗苗顿了顿，“小阮其实可以算是高辉唯一的朋友了。只有他跟高辉走得最亲近，仿佛他并不怕高辉传染给他艾滋病毒，他还曾为了高辉跟同学们大打出手。”

说到这儿曲锦书说道：“走，咱们先去快递公司了解一下情况，再到高辉的家里去一趟，我总觉得这个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也不相信高辉会是艾滋病患者。”

曲锦书和石磊不由分说地把苗苗和大头带上了车，顾泠坐在副驾驶跟曲锦书用眼神交流了一下，默契的达成协议后再一次来到了快递公司。

他们在快递公司老板那得到了所有快递员的健康证照片。事实说明，高辉的身体状况完全正常。当然有一些地方的健康证办理很不严谨，有很多弄虚作假的成分。但若是发现重大传染疾病如艾滋病、乙肝等，那就算给他们十个胆子也是不敢直接将健康证办理出来的。

可能是因为顾泠和曲锦书的分析给了苗苗和大头莫大的希望，他们或许并没有被感染艾滋，所以他们这次倒是很配合很听话。毕竟，生而为人，谁都想好好活着。

下午两点，他们一行五人一起赶到了高辉的家。

门是高山开的，他先是冲众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把众人领进了客厅。顾泠透过卧室的门缝看到王秋华正在床上躺着休息，回过头却听得高山笑声说道：“这几天她的精神很不好，这不，好容易才眯一会，还是别打扰她了。怎么了？找到小辉了么？”

曲锦书闻言惭愧地摇了摇头，他几次想开口，却始终问不出心中的问题，只好把这个难题推到了顾泠的身上。

顾泠不满地蹙了蹙眉，随即问道：“高叔叔，我能问你几个关于高辉的问题吗？你可要如实回答，不能故意隐瞒。”

高山似乎听出了顾泠话中的严肃性，不由重重点头：“你问吧，我一定如实回答。”

“高辉的身体咋样？”顾泠沉吟了半天，此情此景，这是最恰当的问题了。

“小辉的身体还行吧。他小时候倒是体虚多病，但长大后这种情况就少很多了。”

“那您家有家族病史吗？比如说亲三代之内？”顾泠又问。

高山默默摇头：“没有。警察同志，你到底想问啥，直接问就行。我没文化，你不用跟我绕弯子。难道是小辉检查出了什么病？是什么病啊？”

“艾滋病！”苗苗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却让高山猛然惊呆了。

“胡说，小姑娘，这个玩笑可开不得。”高山忽然站了起来，眼中满是愤怒，他认真地看着苗苗解释，“不可能的，如果他得了艾滋病，那我们怎么能不知道？再说了，他在高中体检过那么多次，怎么就没见查出这毛病？”

曲锦书却忽然笑了，他拿出手机说道：“也许，这一切的谜题只有小阮才可以解开。现在我就当着你们的面跟小阮要个说法，也许高辉并没有患病，而那个患病的消息只不过是小阮跟你们开的一个玩笑。”

之所以一开始不问小阮，是因为曲锦书并不能确定消息的真假。现在铁证如山，自然容不得小阮再说假话。

曲锦书拨通了小阮的电话，然而这次手机却在电话即将自动挂断时才接通。手机那头的小阮似乎已经知道了曲锦书打这通电话的目的，手机那端的他缓了很久才说道：“你好。”

“你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吗？高辉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曲锦书轻描淡写的问话在小阮听来却犹如天神的审判，他再次陷入了沉默，相距千里的他们就这样默不作声的对峙着，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曲锦书将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对不起！”

短短的一句道歉足以说明一切，他的语气充满了无奈和悔恨。但这个道歉却并没有什么卵用，时间无法倒流，无论是高辉或是苗苗，他们都不可能再回到原点，去过原本属于他们的幸福生活。

这个玩笑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