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打断了陆槿沐的故事。顾泠连忙拿出手机，郝然从手机屏幕上看到了程刚的名字，同时也看见了已经成为了空格的电量，她还没来得及接通，手机便自动关机了。她本想借陆槿沐的手机给程刚回个电话，但想到程刚现在一定跟曲锦书在一起，也许这个电话就是曲锦书让程刚打来向自己解释的，于是只好作罢。

陆槿沐柔声问：“是他的电话吗？”

顾泠自然知道陆槿沐指的是曲锦书，随即摇头否认：“不是，咱们还是说说路俊吧。”

陆槿沐苦笑着回答：“实不相瞒，这就是我知道的一切了。”

“你在撒谎。”顾泠暗暗向后退了一步，提高了声音说道，“你刚才不是说路俊在十六岁时已经死了吗？那他又怎么能成为大名鼎鼎的L？他五年前怎么又能杀死季建国呢？难道他借尸还魂死而复生了？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是不是同一批的杀手？难道你已经从军营复员了？你是从军队回来后才成为了心理医生？咱两的重逢究竟是偶然？还是你故意创造的机会？”

“你的问题太多，我该先回答你哪一个才好呢？”陆槿沐缓缓摇头，眼中满是苦涩。

“好，那我就一个一个问。你和路俊是什么关系？”

“生死之交，亲密得就像是一个人。”陆槿沐轻抿唇瓣，语气异常坚定。

顾泠点了点头问：“他还活着是不是？他现在在哪里？他是不是幕后黑手？”

“我没有骗你，他真的已经死了。”陆槿沐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摊开手回答，“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曾骗过你，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桐城？我们的重逢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顾泠又问。

“是。”陆槿沐的眼里满是真诚，“我早就知道你在桐城，可是我一直都不敢去见你。你懂那种感觉吗？我每天明明想你想得要死，可是真正当我看到你时却害怕靠近你。我已经失去了走到你面前的勇气，我不知道你心里还有没有我，我不知道你知道我是一个杀手后会怎么看我。小泠，我多希望咱们从来都不曾分开过。可是你走了，也带走了我的心。从那时起，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我死了，只剩下了一具空荡荡的躯壳。”

“你……我怎么可能忘了你？你永远都是我的槿沐哥哥呀。”陆槿沐的话让顾泠很心痛，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即使他是杀手，也不妨碍她把他当做最亲的亲人。她的眼中噙满了泪水，她觉得他好傻，原来他一直都很在意自己曾经的身份。

陆槿沐闻言开心地笑道：“那时我已经成了一个小有名气的心理医生，正好桐城大学新开设了心理学专业，后来领导到心理诊所找到了我，想让我暂时客串一下心理老师。因为你在那里，所以我毫不犹豫地便答应了下来。我故意把咱们的重逢当成了巧合，也终于有机会重新跟你在一起。在后来的日子里我拼命对你好，我想弥补对你的亏欠。小泠，这辈子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顾泠热泪盈眶：“槿沐哥，这辈子能遇见你，也是我的福分！”

“小泠，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我会用我的一切去爱你，我可以给你曲锦书给不了的幸福。我爱你早已爱到了骨子里，我甚至愿意为了你付出我的生命……”陆槿沐激动了起来。

顾泠摆手打断了陆槿沐的话，她苦笑道：“槿沐哥别说了。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很重，比任何人都要重。这么久以来，我早已经习惯了去依赖你。有你在，我感觉很踏实，我什么都不用操心。可是……我认为这根本就不是爱情，而更像是一种分割不开的亲情。你是我的哥哥，永远都是。说到爱情，直到遇到曲锦书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我早已深深地爱上了他。有时候我明明很生气，我明明发誓再也不要搭理他，但脑子里却总是闪出他的身影。他总是能用无聊的笑话把我逗笑，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抓住我的心，跟他在一起我真的很快乐。昨天看到他和苏珊珊的照片时我气得要炸了，可是我还是不想离开他，我不离开桐城是因为想等他的解释，只要他来向我解释，我想我一定会没出息的答应他。槿沐哥，你不是已经祝福过我们了么？你不是希望我得到真正的幸福吗？”

陆槿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的眼神也瞬间变得异常冷漠，就像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一样。顾泠忽然间看到了那个可怕的眼神，她猛然间想起了在云城时他也曾有过这样的眼神，当时的他差点掐死自己。她的心咯噔跳了一下，难道他现在也想杀死自己？难道他也患有精神分裂？

顾泠懵了。原来她对他一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