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你信心十足写第一本书然而却扑街的沮丧，我想帮你，可是我却无能为力。你还记得当你重新燃起斗志之后跟我说的那些话吗？那些话现在依然在我的耳边回荡。你自信的样子让我着迷，于是我要用我的力量让你永远都自信下去。”陆槿沐的眼中又闪出了无尽的狂热，他好像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段最幸福的日子里，“你还记得你的第二本书吗？我假装无意从你口中得到了网站和书名，然后向我的病人积极推荐，我发动了自己所有的关系，终于让那本书成功进入了榜单。我申请了十五个号给你刷票，但最后却被人举报恶意刷票从而让那本书也无疾而终。小泠，我真的好想帮你……”

是啊，关于这些失败的经历，顾泠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第一本书扑街之后确实消沉了很久，心中也产生了太多怀疑自己的想法。这是每个新人作者的必经之路。

我是不是根本就不适合当作者？我能成功吗？我以写作为生会不会被饿死？

每个作者都问过自己这样三个问题，但在顾泠这里更甚。

由于悲惨的童年，她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她很脆弱，承受不起任何一丁点的打击。她会把所有的压抑都积攒在心中，直到冲破临界点而彻底爆发。所以她每天都在问自己那三个问题，她害怕失败，甚至到了恐惧的地步。

当第一本书扑街时，她几乎要发疯了。她成天把自己锁在家里，用过的A4纸扔的到处都是，家里的狼藉程度甚至堪比垃圾中转站。

陆槿沐便是在那时发现了她的心理疾病。后来在陆槿沐形影不离的陪伴下，她终于从失败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她还记得她拉着陆槿沐的手信誓旦旦地说：“我的书以后一定会突破过亿点击量，我一定要成为网文大神，我一定要出名。”

令她感到惊喜的是第二本书果然反响很好，她的书评区一天可以新增数十条评论，并且每条评论都是读者用心去写的。一个月后，她的书上架开V，不久竟然还上了网站的订阅榜和月票榜。

虽然排在榜单最后，但她却开心极了。从此她拼命熬夜码字，谁知最后竟被责编以恶意刷票的理由给予了严重的处分。她莫名其妙地跟责编吵了一架，然后一气之下要求责编删书。

她说的本是气话，谁知那个不长眼的责编竟真的做了删书处理。她欲哭无泪，第二本书终归又以失败告终。

她的第三本书没有大起大落，但好在是终于平平淡淡地完结了。纵然她得到的稿费还不足以支付那些日子的电费，但看到那几百个忠实读者对自己不离不弃后仍是感动不已。她自掏腰包请陆槿沐吃饭，算作是为自己庆祝。

第四本、第五本、第六本，成绩似乎依旧没什么长进，拥护自己的也都是那几百个风雨不动的读者，她慢慢泄了气。她在写《无常》之前跟陆槿沐哭诉：“槿沐哥，我想我还是老老实实去找个工作吧，再这样下去我会饿死的。”

陆槿沐却给她指明了方向，他要她写刑侦破案之类的悬疑小说，写得稍微恐怖一些，只要能吊住读者的胃口，兴许就会成功呢。至于之前写得那些情情爱爱般的童话故事，人们看多了总是会烦的。

顾泠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写了《无常》，没曾想反响果然空前热烈。当她跟陆槿沐报喜的时候陆槿沐笑着说：“我有一个预感，你就要成为网文大神了呢。”

她有没有成为网文大神暂且不论，但《无常》却因为现实中上演了同样的情节而变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算是真正地大火了一把。

想到这儿顾泠不禁苦笑：“原来那几百个不离不弃的读者全都是你帮我张罗的，原来我每本书的背后都是你在为我默默付出，原来我赚的那些钱大部分都是来自于你的钱包。你怎么那么傻？我是不是网文大神有什么关系？出不出名又有什么关系？你怎么可以为了让我出名而去杀人呢？”

陆槿沐笑道：“你只有这一个壮志雄心，我怎么忍心看你失望？我不要看到你写一辈子都出不了头，我要努力帮你实现你的愿望。可惜，我让《无常》大火的同时竟也葬送了《无常》的前程。对不起，我一直在给你帮倒忙。”

顾泠竟傻笑了起来，她笑得很苦很痛心：“呵呵，原来我才是幕后黑手。如果不是我做梦，他们就不会死，是我害死了他们，是我……”

陆槿沐淡淡道：“为你做这些我一点都不后悔。而且我杀的都是该死之人，你没错，我也没错。要怪，就怪他们太贪了。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那我们呢？你该付出怎样的代价？我又该付出怎样的代价？”顾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