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来都来了,这个时候走未免有点太可惜。
思虑半晌,姜茶咬咬牙踏了进去。
心里只希望这个时候荣沛要么不在酒楼内,要么就乖乖的待在自己的厢房里。
“哟,这不是姜姑娘吗?”
刚一进去,跟在荣沛身边旁的侍女的声音便立马响了起来,“好久不见啊姜姑娘,今日怎么想着来了。”
姜茶抬眼一看,四季春主楼进去第一个客人坐席便是荣沛等人。
此时的荣沛正微微合眼在躺椅上休息,周围的侍女和下人一圈圈围着她伺候,替她端茶倒水,挥扇解热。
侍女的声音让荣沛公主睁开了眼。
她轻蔑的瞟了姜茶一眼,“姜姑娘是有事找我才来吗?”
“荣小姐误会了,今日我前来是特地找季老板的。”姜茶挤出个笑容回应道。
“找季老板?”荣沛语气带了些阴阳怪气道,“哦,姜姑娘不说我都差点忘了,你也是这四季春的合伙人之一,来找老板商讨事情也无可厚非。”
“对,那……荣姑娘接着歇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姜茶想赶紧躲开这个麻烦快点溜走。
“慢着。”
荣沛却不让她走。
她随意看了两眼底下的人,站在两边的随从便一左一右拦住了姜茶。
姜茶心里有点恼怒,外表却一如既往,她笑道,“怎么荣姑娘,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处理吗?”
“有啊。”荣沛勾起红唇一笑。
她依旧坐在躺椅上,脚却缓缓抬了起来。
周围的侍女见她这样,连忙从旁边挪来了搁脚凳。
荣沛语气慵懒肆意道,“我今日在外逛了一圈,鞋子上似乎有些泥,就劳烦姜姑娘替我擦掉好了。”
事已至此,姜茶再怎么反应迟钝也该顿悟荣沛在有意刁难她。
她像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似的,“荣小姐,你旁边不是有那么多侍女吗,你鞋脏了让你侍女处理,再不济你换双鞋子,我又没拿你月供银子,哪有我替你擦鞋的理?”
“可这四季春是你开的啊。”
荣沛懒洋洋抬起眼皮看了看她,“我既然付了钱,我就有要求这儿服务的权利。”
“你付的是酒楼的钱,又不是人工服务的钱。”姜茶冷笑一声。
“你的意思是你不愿意?”
荣沛的眼神蓦地变得犀利,“我就说穷乡僻壤的镇子上的酒楼里的人没一个懂规矩的,客人是尊,你们是卑,尊卑有别你伺候我我理所应当。”
姜茶这会儿子明白为何季老板闷闷不乐了。
所幸她当初是把这荣沛带到这儿,要是带到她的四季春,那对方更得无法无天。
“行。”姜茶朝着门口对她摆出个“请”的姿态,“荣小姐既然对酒楼要求这么高,那便寻个你满意的地方吧,四季春不欢迎你,也不稀罕赚你这份钱。”
“你!”
没想到姜茶居然敢这般忤逆她,荣沛气地直接站起了身,“这般不尊重客人,莫非这就是四季春的待客之道吗?”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虽然仍是下午,四季春里也还有其他用餐的人,大家纷纷对这投来了好奇审视的目光,更有些人已经在窃窃私语了。
“尊重也是有前提的。”
姜茶不卑不亢道,“只是不为你擦鞋就算不尊重你,荣小姐未免有些太拿钱财当权势了,莫非世界上所有人都要被拿得出银子的人卑躬屈膝吗?”
来这儿吃饭的大多数都是中产阶级,也有不少底层人。
听到姜茶这话也是赞同道,“对啊,大家又不是有钱人的奴才丫头,不愿意赚这份钱不赚就好了,哪里还有对他们毕恭毕敬的礼。”
“没错,说得对。”
荣沛见局势有所转移,更气的将指甲掐进了手心。
她本来还想借着这个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为难姜茶让对方丢脸或者让四季春名声受损。
“你放肆,你可知道我是谁?”被逼无奈之下,荣沛冒出这么一句话。
“你不是京城荣家的小姐吗?”
姜茶故作无知天真道,“我知道京城中人士大多非富即贵,但就算再怎么富贵,也不至于和我尊卑有别吧,姜茶虽知道自己不是个大人物,但还没下贱到要给人擦鞋的地步。”
说着说着,她又跟想到什么似的,睁大眼睛捂住自己的嘴,“我懂了,荣小姐的意思是你的身份远比我要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