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面熟。一直到那天你下楼，给小蕙打开车门的一瞬间，我就像看见了我弟弟。我弟弟就总是先让我上车，然后再去开车。”

“他……”

“他死了”卢二姐面无表情的说：“是我害死了他。”

“咋回事儿?”

“我上大学的时候，爱上了一个男同学。他家就是顺城的。但是，我家里不同意我俩交往。而且已经给我物色了对象。我决定跟他私奔回他的老家去生活。那个时候确实是太天真了，觉得爱情就是一切。”

卢二姐讲述的时候，竟然没有流眼泪。语气也很平静。

“我弟弟知道了以后，开着车要追我回去。哪料想车速太快，路上发生了事故。”

卢二姐长叹一声说：“如果他活着，正好跟你一样大。所以，我冥冥之中觉得，你的出现，是在给我机会赎罪。”

“那你就一直在顺城了?”

“一年以后，我带着闺女回娘家去。原以为我孩子都生了，家里也就该放下了。谁知我妈连门都没让我进。我这才知道弟弟的事情。

因为这件事情，我奶奶眼睛哭坏了，几乎瞎了。我爷爷原本挺硬朗的，结果两年多以后也去世了。我爸至今差不多二十年了，没跟我说过一句话。”

“都是我造的孽！”卢二姐说：“如果不是因为我闺女，恐怕当年我也就不活了。”

“姐夫呢？”高卫国问道。他好像从没听江蕙说起过有姐夫。

“他本来想着走仕途的。可是，因为我家里的原因，没人敢提拔他。后来他一狠心下海经商。结果也是一塌糊涂。那时候我俩的感情就出现了裂痕。他认为是我导致了他处处被针对，四处碰壁。没过两年，他认识了一个富婆，跟着她去了枫叶国。把我闺女也带走了。”

“姐，不得不说，你够惨的。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传奇人物。没想到……”

“没想到姐也是被人甩掉的破抹布，是吧?”

卢二姐说着话，瞪了高卫国一眼。

“呵呵，我可不敢瞎说实话。”高卫国连连摆手说。

“唉，就你现在这种坏笑的样子，跟我弟一模一样的。从小在大院里，只有他敢跟我耍浑。”

卢二姐说着话，用茶杯敲了敲茶桌说：“行啦，言归正传。跟你说了这么多，是想让你打消疑虑。别人说我什么，我从不去解释，因为你越让人家看不清，越有神秘色彩，也就多了一个保护色。我也真是欠了你的一样，还得为你操这份心。”

她说完之后很严肃的看着高卫国说：“记住，你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才能不被别人吃掉。是狗到哪都吃屎，是狼到哪都吃肉！”

“啥意思？”

高卫国觉得卢二姐的话里有话。

“无论是澳门那两个，还是新加坡那两个，你有把握她们不会背叛你吗？”

卢二姐说着，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女人无所谓正派，是因为受到的诱惑不够多，男人无所谓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所以，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才最可靠。”

“可是……”

高卫国还想要辩解。

“可是她给你怀了孩子是吧?”

卢二姐的冷笑又加深了一层寒意。

“那是她的孩子。只要她有钱，你只不过是个生物学上的父亲罢了。你也不想一想，你们当初是为什么会在一起的！”

高卫国已经呆若木鸡。他脑袋里在回忆着温泉酒店的那个夜晚。

记忆中，那一晚月光如水。但是，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

难道，这是月亮惹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