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凡高声辩解,这都是啥时候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何况这件事自己已受到惩罚——从青楼驻入了愚明寺,过上了和尚般的生活。
“当然不是!”京兆尹岳沛正色道:“孔提司只是提醒,你在舒州所有的一切,我们都了如指掌。”
舒州所有的一切,你们都了如指掌?
江云凡心底冷笑了一下,就不知道京都的一切,你们知不知道?
大柱国公唯一嫡孙。三个祖母的唯一孙子。
七大姑父八大表姐夫。
一人一个唾沫,足可以淹死你们全家。
只是,此时情形,江云凡不敢说出自己的身份。
大柱国公江重山,权倾朝野,必定少不了一批心怀不满的政敌。
“江云凡,你可认识陆申?”
孔典眼睛一横,瞪着江云凡,再次大声喝问。
“不认识。”江云凡摇了摇头。
“一派胡言!”孔典大喝一声,冷声道:
“还真是睁眼说瞎话……也就不过三个时辰,你便忘了舒州陆家大院的喜事?”
“哦,大人说的,莫非是我的老丈人?”
“虽是一面之缘,但已顿拜三首,算是认得!”
江云凡回过神来,他只知道自己入赘的是舒州陆州尉,并不知晓这陆州尉的名字。
不过,这回答极为巧妙,虽然承认了这个老丈人,但也表示并未深交。
事实也是如此,一面之缘都谈不上。
当时,自己头上蒙着红纱,这样说来,不过只能算半面之缘。
“很好!”孔典眼神一凝,继续问道:
“那陆申贵为舒州州尉,身份何等显赫?”
“为何就独自瞧上你这位生在青楼,长在寺庙,还时常犯痴的穷小子?”
不知道啊,先前自己也一直纳闷。
现在只是揣测,怕是这猴精的陆州尉,知晓了自己大柱国公嫡孙的身份。
趁机纳个金龟婿,不过想依靠一棵大树罢了。
这种情况,当然不能说。
江云凡想了想,道:
“草民虽然出身卑微,偶尔还犯一下痴呆……”
“但想必那陆州尉看草民长得还算周正,能为陆家正血脉。”
“你傻吗?本官到觉得你机灵得很!”孔典冷笑一声,道:
“你左一个老丈人,右一个老丈人,真是孝子贤婿啊!”
“那你可见过你老丈人的女儿,也就是你的那位新娘子么?”
“见过,当然见过!”江云凡点点头:“她樱桃小嘴,身材妙曼而轻盈,肤肌如玉,貌若天仙,三个时辰前,咱俩还一起拜过天地。”
“开口闭口老丈人,更把那仅一面之缘的娘子说得美若天仙,似乎对这天赐姻缘非常满意。”
“无非是想告诉我们,你踏入陆府并无他求,是问心无愧!”
“而陆家想要做什么,你皆不知情,从而可以推脱得干干净净。”
孔典的声音响起,一浪高过一浪,铿锵有力,直击重点。
经过一番思索,江云凡自然知晓,此番飞来横祸,必然与舒州陆家有关。
若一开始就推脱与陆家的关系,甚至否认与陆家姑娘已拜堂成亲的事实,这倒显得因陆家出事,自己故意避之。
若在此时表达对新娘及家人的好感,却恰恰能证明自己的无辜。
无论陆家怎样,对自己而言,不过是不知者无罪而已。
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被孔典识破了,江云凡心中微微一悸。
不过,他并没有惊?,面对接连质问,他回答道:
“孔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跟陆申,无任何关系。”
“草民入赘,也是为求生计,迫不得已!”
“哼哼……”一直没说话的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谢宽突然道:
“罪民江云凡,你跟陆申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你今天才成了大事!”
“若陆申先前识得你,必定防着你,岂能给你机会?”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若你此前与他有关系,成事之后,你又如何自证清白?”
这?
江云凡被彻底地整不会了。
自己,成了大事?
何大事?
洞房花烛夜,圆了房?
睡了陆家小姐,如此招惹了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