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楚书妤轻呼了一声，她没想到自己犹豫着犹豫着这份文件就这么被解决了？那这是不是意味着其他的文件她也可以这样？

就在她满心欢喜以为可以这样投机取巧糊弄过去的时候，现实给了她一记暴击。

只见裴皓航又从文件堆里拿出一份文件，在简单介绍完文件内容后就不再说话，直直地看着她，等待她的答复。

楚书妤扶额，挡住眼睛，假装自己看不见对方，对方就看不见自己，怎么办？真的要签字吗？要是不小心签错了字，出了问题，她良心过意不去呀！

她从指缝中偷看了站得笔直的裴皓航一眼，对方毫无催促的意思，但她却觉得有无数只手在推着自己。

又过了十分钟。

不能再拖了，楚书妤狠了狠心，拿起笔就要开始了狂签模式，只是在笔尖落下的那一刻，她还是纠结了，“裴助，这些文件应该都有专人审核过的吧？”

“是的总裁，这些文件都已经由各部门主管严格审查过。”裴皓航答道。

既然这样，那应该问题不大了，楚书妤松了一口气，脸色轻松了许多。

“顾晏程。”楚书妤看着文件上的名字，不由自主地念出声，原来他叫顾晏程，等说出口，她才意识到不对，哪有人自己喊自己名字的，她偷瞄裴皓航一眼，好在他没有什么反应。

她不知道的是脸上没有什么变化的裴皓航，内心却早已是惊涛骇浪，不为其他的，就为了她的签名。

以前，顾总的签名行云流水，字迹飘逸十足，但今天，每份文件上“顾晏程”三个字一笔一划，仿佛端正得像个小学生练习书法一样，非常诡异。

难道是因为车祸伤到了手？裴皓航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性了。

“顾总，您的手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他试探地问道。

签字签得入神的楚书妤头也没抬，“不用呀，我好着呢。”

呀？呢？裴皓航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顾总从来不会用这些语气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他没看到的角落，他们家顾总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觉得事情已经严重超出了他能处理的范围，他得找人帮忙。

但找谁呢？顾家人是肯定靠不上的，那些高层只会想着自己的利益，一旦知道顾总发生了变化，后果不堪设想，那就只剩下那几位了。

想好了人选，他借口要出去订餐就离开了病房，而沉迷在“工作”中的楚书妤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浅浅地应了一声就让他走了。

自认为“逃出生天”的裴皓航一出病房，就立刻拨打了纪东逸的电话。

而此时的纪东逸，大白天的，还在会所左拥右抱，醉生梦死呢。

“纪少，上次的合作案，多谢您牵头了。”一个瘦削男人举起酒杯，走到纪东逸的面前，恭敬地说道，“要是没有您，我们这样的企业是怎么也不能跟顾氏合作。”

纪东逸在吃了一颗身旁的“国色天色”递过来的葡萄后，才摆摆手，含混不清道：“跟我没关系，是你们的东西质量过关，老顾看得上。”

“是是是。”

纪东逸还要再说点什么，就听到自己手机响了，一看，是裴皓航的来电，他笑着说：“说曹操曹操到，白天就不能说人。”

“小裴，你这个大忙人竟然有时间打我电话，是你们家顾总又有什么活让我干了？”

电话一接通，那头的嬉笑声、DJ声差点没把裴皓航送走，他大概猜到纪东逸在做什么，而为了不引起楚书妤的注意，他又不能大声说话，看来两个人是不能好好说话了。

他叹了一口气，把电话挂掉，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后决定打电话给其他两位救星。

与纪东逸相比，贺轩时和祁廷睿就显得靠谱多了，两个人接到裴皓航的电话后就立刻从公司出发，要来医院看顾晏程。

还不知道自己被怀疑的楚书妤看着自己签好的一沓又一沓文件，内心升起厚厚的满足感，原来当总裁是这种感觉，只需要每天就签字就好了，这可比当还要学高数的大学生简单多了。

但俗话说，大喜就容易大悲。

她发现自己的手因为长时间地保持同一种姿势写字，她的脖子、手已经麻得毫无知觉了，她不得不停下来休息片刻。

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晴朗的天气，她突然想去走一走，说干就干，她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病房。

等裴皓航回来看到病房空无一人，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假冒的顾总跑了！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