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说，只要你的情绪没有波动，我们就不会互换灵魂。”顾晏程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互换的关键。

被顾晏程这么一说，方才还趾高气扬的楚书妤脑袋一下子就耷拉住了，她微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像是在认错。

她没想到，问题竟然出在了自己身上，是她的情绪不稳定才导致了一切的发生，才让顾晏程遭遇了他本不应该遭遇的种种，而她还……还对他说了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话，一想起来，她就恨不得地上有个洞，直接钻进去。

“对不起。”即使内心无限地自责，想要说无数表达歉意的话，但话到嘴边，她却选择了最言简意赅、不带任何修饰却也最能表露心意的那一种。

她的道歉出乎顾晏程的意料，惊讶的目光在他眼睛中闪烁，迟疑了一会，“没有怪你的意思。”

她知道了，但也就是因为知道，才更让她心生愧疚，要是他能指着她的鼻子骂她，她心里都能好过许多。

“叮铃叮铃”一阵老式手机铃声打破了沉默。

一接通电话，一道女声就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小楚呀，有个学生家长想让你单独给她孩子补习语文，你看你那边行不。”

“当然可以！”楚书妤忙不迭应下来，要补习语文的学生最少，要不是这个家长指名道姓要她补习，她就只能是一对多的补习，会少赚很多钱，“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她就急冲冲地去鞋柜换鞋子，“顾晏程，我先回去了，我们……我向你保证，以后我一定会控制好情绪，不会再给你添麻烦。”

她这是要撇清她跟他的关系，顾晏程拉住她的手，稍稍用力，将她拉到自己的胸前，表现出难得的好脾性，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把它辞掉，你应该知道，我可以帮你解决任何问题。”

“放手，”她甩了几下他的手，没甩开，冷冷地顶了他一句，“不用你管，我能养活自己。”

“每天疲于奔命，这就是你所谓的能养活自己？”顾晏程尖锐地指出她的妄想，“看书积累不用时间？锻炼自己不用时间？休息不用时间？你是以为你一天比别人多几个小时，还是以为自己是钢铁侠？”

接连的质问让楚书妤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这些不是没想过，但除了熬，她想不出其他的办法，而且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看不起她，她也不想他看不起她，她不能拿他的钱，这是她唯一的坚持。

做了决定后，她迎上他的视线，“但这都是我的事，不是吗？”

她的固执点燃他的怒火。

“难道你让我因为你的自尊心，哪天就得去教小学生吗？”

“我说了，不会有互换的下次。”

“你的保证有用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恐怕你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吧。”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谁也不肯让步。

“咚咚咚”这次轮到顾晏程的手机响了，但他看都没看，直接摁断。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的回答还是一如之前。”

“叮铃叮铃”她的手机也响了，她却没想像他那样直接摁断，是学生家长的电话，他在催她过来，她嗯嗯了几声才挂断。

楚书妤的坚决和走神让顾晏程气闷，他径直走过她的身边先一步回房间，他需要冲个澡冷静一下，重新思考对待她的方式。

他一走，她感到周围的空气瞬时流通了许多，呼吸都顺畅了，只是她也该走了。

昨晚的热闹如同过眼云烟，她回头再看了一眼屋子的摆设，说不清是不舍还是其他，一想到一跨出这栋房子，他和她就不再有纠葛，她就觉得脚步像被套上了镣铐，异常沉重。

只是再恋念，她也得割舍，这里不属于她，她也不属于这里，所以，她只允许自己留恋一分钟，一分钟后，她就要学着放下这里的一切。

她不知道的是，她头也不回，一直朝前的模样被楼上刚洗完澡出来的顾晏程尽揽眼底，他喃喃自语，“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回到你的世界吗？”

今天是久违的艳阳天，晴朗的天空能够感染任何一个抬头看到它的人，只是，没带遮阳伞的楚书妤却没办法欣赏它的美，她还得用手挡在自己的额头，希冀这一点点的阴影能起到遮阳的作用。

她妈妈是个典型的南方人，凡是出门，手边都带有一把伞，无论出不出太阳都一定会把伞撑开，绝对不让自己暴晒在太阳底下。

这一点让从小到大生长在北方的她也深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