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出去，楚书妤顾不得其他人可能会震惊的目光，也急急忙忙地追了出去。

一路上，她有千百次想要叫住他，但碍于路上人来人往，她话到了嘴边就是一直叫不出去，只好小跑着往前追，但不知道是顾晏程有意还是无意，她一跑，他走的速度也加快，她不跑，他也慢慢地走，仿佛是在吊着他。

终于走到了小树林里，见四下无人，裴皓航也远远地跟在后面，楚书妤终于喊了声，“顾晏程，你给我站住。”

顾晏程的脚步停顿了片刻，又重新走了起来。

楚书妤再也顾不得形象，她大步地跑着追上去，抓住顾晏程的胳膊，气喘吁吁地捂住胃部，“顾晏程，你跑什么呀？难道我会吃了你不成？”

顾晏程从上到下打量她，“大喘气的是你。”

“是，我知道是我，可要不是你走得那么快，我用得着跑吗？”

“你有事？”顾晏程冷冷地问。

楚书妤早就习惯了他的冰冷语势和态度，反问他，“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去小教室不是更好，”他阴阳怪气道。

楚书妤现在缓过气来了，心中忍不住窃喜，听他的语气，难道他这是在吃醋？

她以为她是在心里笑，但实际上她的笑容早就溢在了脸上，藏也藏不住，顾晏程以为她是在回味她和徐渲栋在教室里的事，气不打一处来：

“也是，在学校和徐渲栋做同学，近水楼台先得月，做徐家少奶奶也不是件难事。”

楚书妤的笑容僵住了，她的嘴角缓缓地拉下，“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顾晏程说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掩饰般地往前走，但在经过楚书妤的身边，却被她拉住了手臂，“把话说清楚再走。”

顾晏程低头看了一眼她拉住自己的手，脸上似笑非笑，继而话中带刺道：“难道你又不想当徐家少奶奶，想当顾家少奶奶了？”

“还是秦家少奶奶？”顾晏程一本正经地继续说，“依我看，还是徐家的好，徐家就徐渲栋一脉，讨好徐渲栋，徐家其他人就不会为难你，反之……”

顾晏程还想继续给楚书妤分析秦家，但“啪”地一声，楚书妤狠狠地抽了他一耳光，这一掌打得又清又脆，万物都寂静了。

“你敢打我？”顾晏程阴沉沉地望向打了他，手却在颤抖的楚书妤。

输人不输阵，楚书妤愤愤地说道：“我不光敢打你，我还会咬你！”

说着，她的嘴就咬上了顾晏程的手臂，顾晏程的手想要把她的头掰过边，却又怕弄伤她，只能怒吼，“楚书妤，快松嘴！”

楚书妤说咬就是真咬，一点不带开玩笑，咬得顾晏程都快没脾气了。

“嘶”顾晏程声音沙哑，恨恨道：“你来真的呀！”

像是真切地感受到顾晏程的痛，楚书妤松开口，明明是施害人，但她脸上却布满了泪水，“让你冤枉我，还有，你的肉真硬，真男咬，咬得我牙齿都酸了。”

顾晏程气笑了，咬了他，还嫌不好咬。

他的笑让楚书妤有些理亏，但她心里又觉得委屈，明明自己和徐渲栋只是去教室练习英语，怎么在他们眼中，就是去约会了……

顾晏程想要说既然不是，那你就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但他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巨大的塑料袋就从楼上掉了下来，而它掉落的正好是他们这个位置。

一瞬间，他立即作出反应，反手就把楚书妤推开。

但因为两人是在学校的水池边，顾晏程一推，楚书妤没站稳，“噗通”一声，她直直地掉到了水池中。

“顾晏程！”楚书妤自己在水中挣扎，却不忘被塑料袋砸至头上血红一片的顾晏程。

楚书妤不会水，要是平时还好，水池里的水不深，但前两天刚刚下了一场大雨，水池里的水早已超过了水位线，她的脚根本就够不到水底。

水漫过她的头，她只好把手伸出水面，不断呼喊着，“救……命，顾……晏……程。”

顾晏程捂住自己的头，身体摇摇摆摆，“楚书妤，你等我，我马上去救你。”

“扑通”一声，顾晏程也跳了下来。

虽然因为头晕，他的动作有些迟缓，但他还是缓慢地坚决地朝楚书妤游过去。

楚书妤看到他跳下来的瞬间，心像被人狠狠地揪了，这个傻瓜，自己都头破血流了，还想着救他，但她的鼻子被水呛住，已经说不出半句话了。

她缓缓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