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延期带来的麻烦比想象中多了许多。
除了耽误的一堆工作,还要把一些合作商送的礼物和礼金退还回去。
严洲拥有大多数商人都有的通病——迷信。
但他也没有迷信的很彻底,只是在某些重大事情的决策和准备时,会比较在乎日子。
这次自家崽子的婚礼被搅黄了,严洲可是憋着一肚子火。
儿子办不办婚礼倒没什么,关键是他老婆费尽心力准备了这么久,日子也是他老婆找人算的,结果到头来都白准备了。
老婆不开心严洲就不开心,一不开心,他就想找始作俑者掰扯掰扯。
c市,某公\/检\/所内:
严洲穿着一身深色西装,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在叫嚣着:这个人很吊,他现在很不爽,他不爽,你们就要有的忙了。
公\/检\/所自严氏总部搬迁至h市已经连换了三任所长,最新的这任所长叫简南。
简南当年还是个生瓜蛋子,作为一个普通小科员跟着前前前任所长一起去各个企业做过突击检查。
其中印象最深的就是严氏。
水至清则无鱼,私人企业里有点什么和规定不符的事情简直太常见了。
正常来说在检查人员来之前能调整好的就算是躲过一劫,调整不好的那就要面临罚款或是补缴各种应缴费用。
只有严氏,每次都合格。
要不就是这个企业赚的每一分都是良心钱,要不就是这个企业的领导人非常牛逼,背景硬,手里可用的能人多。
鉴于严氏当年的市值就已经是普通企业望而却步的程度,简南认为严氏属于第二种。
当公职人员,尤其是这种需要两头打交道的公职人员,最重要的就是学会和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
比如此时此刻,在严洲面前,简南就直接怵的说不出话。
沉默解决不了问题,但这种情况下,并不丢人。
严洲没喝旁边某个小科员端来的茶,尽管这茶闻起来就很贵。
“这事儿是不是得有个说法?”严洲一开口,简南抖三抖。
“严总,据我了解,您说的这个事吧……当时都没能成功立案。
您也不接受我们给澜山研究所下发调查通知……
我们……我们也很难办啊。”
严洲冷笑几声,“你倒是挺会打太极的。
你既然知道没立案,难道会不知道为什么没立案?
c市的警\/察有几个是靠谱的我想你不会不清楚吧?
至于下发调查通知……要不要我直接拿个喇叭站那破研究所门口去喊‘我要让公\/检\/所来查你,你快点把证据藏起来,违法的事都先别做。’”
简南又说不出话了。
苦水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叫他去怼严洲,那是根本做不到的。
又不是这世上没有他在乎的人了,何必这么早找死呢。
“别给我摆苦瓜脸,你们以前所长个个都一脸苦相,所以才在这个位置上待不长。
你也不想从简南变成高难吧?
还有,别叫我严总,现在严总是我儿子,我就是个退休老头。”
简南心里更加苦涩了,哪个好人家的退休老头给人压迫感这么强啊……
“严先生,那这事您希望怎么处理?”
早这么问不就好了么?
“我知道你们公\/检\/所想找出点可靠可用的证据就跟挤牙膏一样,没准挤半天连个屁都挤不出来。
这样,我给你们证据。
来源都真实可靠,我想要你们现在就去把那个破研究所给一锅端了。”
严洲说这话时匪气重到让人感觉他正在吩咐的不是一群公职人员而是一群抢盗土匪。
还一锅端……当公\/检\/所是黑\/社\/会呢?
陆之云听着听着就觉得自家alpha语气越来越像个土匪头子,原本只打算安安静静坐在旁边听的,现在只能清咳一声。
那意思很明显:差不多得了。
严洲退休在家,太久没管理公司也没吆喝过人,这么来了一下感觉还挺爽,稍微有点收不住。
陆之云的咳嗽声一响,他立马把脸上凶巴巴地表情往回收了收,“怎么了阿云,你是不是累了?我马上说完,待会就陪你回去休息。”
这副变脸绝活看的简南心里直呼厉害。
简南看陆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