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中热气蒸腾,泉雾缭绕,半身浸在热泉里,泉水涌动的声音掩盖了二人细微的呼吸声。
裘非白日常的将双掌贴在沈鹿溪背上,随着灵力注入,心中的躁动不安渐渐消失,强大的灵力在体内不断涌动蔓延至于那全身,内心也变得平静起来。
额间冒出的汗珠混着晶莹剔透的泉露流淌下来,裘非白收起灵力后的下一秒便靠着沈鹿溪的肩膀睡了过去。
沈鹿溪缓缓睁开眼转过身扶住裘非白,轻轻将湿漉的发梢绕到身后,湿透的衣裳贴在身上让他的形体变得更加清晰。
“好重……”
沈鹿溪扛起裘非白将他搬回房间,此时尚蝉依正好走了进来。
沈鹿溪将裘非白抬到床上见尚蝉依来了赶忙上前行礼。
“尚长老。”
尚蝉依站在沈鹿溪面前又看了眼床上的裘非白淡淡道:“你先出去吧。”
沈鹿溪杏眼微沉看了眼裘非白恭谨的回道:“是。”
沈鹿溪带上门离开,尚蝉依才匆匆来到床边将灵力运输到裘非白体内。
猛地,裘非白抓住尚蝉依的手腕,被惊吓到的尚蝉依也下意识的收起了灵力。
见裘非白醒了赶紧将他扶起来,面色凝重,眼中满是担忧。
“峰主。”
裘非白松开尚蝉依的手腕撑着身子靠在床头冷然道:“不必为吾浪费灵力。”
“峰主您不能再将自己的灵力传给沈鹿溪了。”
尚蝉依意识到自己说话重了,垂下眼,语气忧伤而又十分恭谨的说道:“混沌灵体虽关乎着整个九洲的命运,可也不能以牺牲您的性命为代价啊。”
“吾心中有数,这些话不可让他人知道,特别是她。”
裘非白的语气十分平静,就好像是一件不值得令人上心的事。
尚蝉依眼中酸涩,睫毛颤了颤将眼眶中的泪收了回去。
尚蝉依郑重起身深吸了一口气朝他弯腰作揖,声音沙哑的回道:“蝉依告退。”
出了门抬眼就看见沈鹿溪坐在草坪上卖力地闪着火炉。
尚蝉依走过去看着炉子沉声道:“这是什么?”
沈鹿溪闻声赶忙起身作揖道:“回尚长老,这是治疗嗜睡症的药。峰主近日总是犯困,弟子就自个儿研究了些。”
“你这样做有多久了?”
“嗯…有几个月了吧?”
“峰主他都喝了?”
“是啊,峰主说有效果。”
裘非白嗜睡是灵力一时消耗太大,怎么可能凭着区区一两碗治疗嗜睡症的汤剂就能治好呢。
尚蝉依只觉得心中压着一块大石头,话含在嘴里又化作了叹息。
“罢了,峰主要觉得有用便继续做吧。”
尚蝉依甩了甩衣袖转身离开,沈鹿溪躬腰作揖目送尚蝉依离开。
待汤剂熬好小心翼翼地端着碗推门走进去,此时裘非白已经醒来,换了件干净衣裳左在桌前看书。
“峰主,您醒啦。”
沈鹿溪迈着小碎步走到裘非白身边放下有些烫手的汤剂吹了吹指尖。
“药煎好了,快趁热喝吧?”
裘非白单手拿起碗将极苦的汤剂一饮而尽,碗放下一颗糖映在眼前。
裘非白微微张开口正要说话下一秒沈鹿溪就手疾眼快的将糖塞进了裘非白的嘴巴里。
“之前看您喝了之后没什么表情变化还以为您不怕苦呢,我昨日回了趟沧澜居看师父才知道原来峰主您不仅怕苦还喜甜。”
“我许久未吃过甜了。”
糖的甜味快速蔓延很快就掩去了口中的苦味,裘非白细细品着甜嘴角也不自觉地往上扬了些。
“许久?为什么?”
“有些记不清了,好久之前有个人跟我说过糖是小孩子吃的,做了峰主就不能只随自己的性子来,自此就没吃过糖了。”
沈鹿溪重重哼了一声不满道:“喜欢吃糖和做不做峰主有什么关系,难道这人就没点自己的爱好吗?”
另一边,尚蝉依坐在青鸾阁中,望尘与钟毓二人并肩走进屋内。
“师父。”
“师父。”
尚蝉依并未抬眼,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二人扭头望去居然是司泽羽和沈淮景。
“弟子司泽羽,拜见尚长老。”
“弟子沈淮景,拜见尚长老。”
见人到齐,尚蝉依才抬起眼睑看着四人缓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