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奴眸中紫光忽现:“嗯?你不愿?”
虽说修真女子,无不美艳,但眼前的人儿眉目如画,自有一股轻灵之气,细看之下,端是勾人心魄……郁子煊心下微动。
“也……也不是不可,只是事出突然,尚无准备。”
符奴眯了眯眼,暗道:也是,好歹这郁子煊也是天渊宗郁太上的嫡孙,忽然让他以自己这个元婴小修马首是瞻,是有些为难。
她挥了挥手,大度地道:“那便给你些时日去准备。”
郁子煊薄唇紧抿成线,郑重地点了点头。
镜灵的声音忽然响起:“符奴,你应该知道一个女人只能有一个夫君吧?”
符奴觉得这话问得莫名其妙,但还是诚实地道:“不知。”
镜灵彻底没了声。
一日后,中央琉璃塔顶空忽然破了一个小洞。
渐渐地,小洞越来越大、越来越宽,待能容下一人之身时,一束银光射入地面,层层光影凝合成一组繁复的阵纹。
塔内众人均看向符奴,等着她先动作。
符奴起身拂了拂宗袍,姿态飘逸地缓步踏入阵纹内。
龙腾紧随其后,挨着她站定。
看到这一幕,郁子煊目光微闪,心里忽觉闷堵。他轻哼一声,阔步走至符奴的另一侧,紧挨着她。
其余人也依次跟上。
光束越来越强烈,逐渐滚荡起缕缕灵力。
符奴感觉左侧空气微凝,侧首看去,见郁子煊正垂眸盯着她,目光灼灼。
她愣了愣,问:“盯着我做甚?”
嗡嗡。传送阵启动,大阵内银辉闪动。
身影模糊间,她耳畔响起郁子煊清越的声音——
“等我。”
…………
琉璃岛幻境传送阵内,一道道身影逐一显现。
等所有人出来后,天极宗与万灵宗、万道宗的带队长老脸色却不太好看。
特别是天极宗的任长老。
郁夕瑶在见到郁子煊出来时,大大地松了一口。
她侧首道:“诸位长老勿急,今日不过传送阵开启的第一日,应是还有人没及时出来。”
几个长老均是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刚从幻境脱身的九位弟子却凝神不语。
郁子煊瞥了一眼神色淡然的符奴,行至郁夕瑶身旁,悄声道:“大姊,我们的人都出来了,要不先走吧?天冥宗也只余两人,可一同返回。”
郁夕瑶敛眸:“不可。待三日后传送阵彻底关闭,确定无人再出,所有弟子还需按例上交所获宝物,六宗再行分配。”
闻言,郁子煊心里咯噔一下,看了看脸色不太好看的任长老。
他已知任毅和万道宗的两名弟子是陨落在符奴手中。
万道宗还好说,修真界你死我活的事情时有发生,但任毅却是任长老的独子,恐怕不能善了。
第二日,传送阵内无人再出。
任长老的脸色已十分阴沉。
最后一日,直至传送阵关闭,也无人再出。
任长老如一瞬间渡了一轮衰劫,颇显老态。
他神情悲痛,竟原地捂面低泣。
其余五位长老唏嘘不已,也不好就提分宝之事,只能静等任长老平复下来。
但,谈何容易?
修真之人的后代不一定就有修真天赋,很多修真之人都经历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
若有直系后代能修真,那便是莫大的幸事,如无意外,往往能相伴百年、千年。
如此这般,必情感至深。
相应的,失去时,亦更难接受。
“吾儿!!!”任长老忽地一声长啸,悲痛之情久久回荡。
他痛哭几声,突然顿住,一双阴恻恻的眼眸内,闪着惨然的寒光。
“你们这些小辈说说!我的毅儿是因何而亡!”
视线扫过余下的九名弟子,最后停留在符奴身上。
他欺近:“是不是你?”
镜灵于脑海内急道:“说不是。看着他说,别慌。”
符奴抬眸直视任长老:“不是。”
才怪。她在心里补了两个字。
任长老危险地眯了眯眼,像是要看进她的心底,可符奴神情坦荡,无半点破绽。
片刻后,他黯然地闭上眼,颓靡地道:“我不信以毅儿之能,会死于塔内精怪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