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璇每次见到薛潮都要重复摸额头测体温的动作,还要当面监督对方吃药,监督对方早中晚三顿饭一餐都不能落下。
生了病的薛潮虽然人有点儿蔫儿蔫儿的,但是格外地乖巧听话,有时还有那么点儿黏人,就像一只呆萌的小奶狗。
邹璇曾一个没忍住在一次薛潮吃饭的时候伸手撸了撸对方的头发,在对方震惊且无辜的眼神中,她尴尬地解释说:“咳,你头发有点儿乱了,我给你顺顺,不用谢。”
吃了三天的药,薛潮的额头不烫了,邹璇也以为他完全退烧了。
谁成想才停药一天薛潮就复烧起来,而且这回看着比之前还要严重。
他嗓子微哑,时不时地咳嗽几下,眼睛里布满红血丝,脸颊微微泛红,人也晕乎乎的。
邹璇担心得厉害,二话不说,直接把他给拉到离学校最近的区中心医院去了。
医生给薛潮量完温度一看,都直奔40度了,不禁感叹一句:“烧得这么厉害。”接着,给开了一张验血单。
邹璇陪着薛潮验完血,等拿到了检测结果后又去找了医生。
医生看着化验单,问道:“烧几天了?”
薛潮想了想回答道:“一个多星期了吧,咳咳……”
邹璇不禁看向他,原来他早就开始隐瞒她了。
医生无语道:“小伙子,你烧得这么严重,还烧了这么多天,怎么才来医院。”
薛潮在邹璇犀利的眼神下解释道:“起先没这么严重,咳咳,就是有点儿烫,我以为我就是因为运动后出了汗,所以被风一吹着了点儿凉。咳咳,前几天我还吃了退烧药,明明都不烫了,谁知道又……”薛潮越说越心虚。
医生解释道:“你这是细菌感染引发的高烧,你着凉后抵抗力变弱了,因而亦被细菌感染。
你之前吃的药估计不对症,但因为有退烧的效果,所以你短时间内温度有所下降,不过治标不治本啊。
还有,药这个东西不能随便吃,是药三分毒,得对症下药。
幸亏你来得还算及时,你知不知道你再这么持续高烧下去,容易引起很多严重的并发症。
这些并发症我也不说出来吓唬你了,看你们俩的模样应该是大学生吧,也都不小了,自己在外面得学会照顾好自己。”
听医生这么说邹璇也有点儿后怕,她给他买退烧药险些是好心办了坏事。
早知道当初不管薛潮说什么,她都把他抓来医院好了,何苦遭这么长时间的罪,还差点儿闹得更严重。
“医生,那接下来该怎么办?麻烦您尽快给他治好。”邹璇急切地请求道。
“这个嘛,保守治疗的话我可以给他开点儿药,让他先吃几天看看效果;要是想要疗效快的话,可以输液;要是还不放心的话,也可以留院观察一下,半夜有医生值班,会定时查房,有什么情况也能随时解决。你们研究一下,看看究竟想怎么治。”
“开药。”
“住院!”
薛潮和邹璇的声音同时响起,两个人听了对方的话后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
“咳咳,这么点儿小病用得着住院吗。”薛潮无奈道。
“这话你要是放一个多星期前说,那是可以不用住院,但是你现在都病了这么久了,还这么严重,不快点儿治好,你还想留着过年啊。”
“人家医生也说可以保守治疗,咱真没必要如此大动干戈。”
“医生说的是吃药先看看效果,万一没效果呢,你既遭着罪,到时候还得再来医院,我看你再烧下去脑子就要烧坏了。”
“发烧没那么容易烧坏脑子,咳咳,不信你问医生。”
“你还有心思跟我抬杠呗。”
薛潮接收到了来自邹璇的死亡凝视,他只能选择默默地垂下头。那模样虽可怜巴巴的,但这回邹璇立志绝不心软。
“这次必须听我的。医生,麻烦您开单子吧,我们住院。”
这是邹璇和薛潮在一起后,有史以来第一次态度如此强硬,谁叫她面对的是一个心有点儿大、还不听话的病人。
最后还是邹璇占据上风,薛潮乖乖听从。
邹璇和医生商量后,决定让薛潮输液,并且先留院观察一个晚上。
如果这一个晚上效果不错也没有什么其他问题的话,第二天他就可以回去,未来只要白天过来医院输液就行。
邹璇去窗口办完手续,把薛潮带到病房安置好后,就去到外面给他买饭吃,买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