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发现半点儿问题,可是如今怎么就会出了这样的事。
慌乱的是,这件事该怎么解决,她是不是得被公司开除了,公司会不会追究她的责任,甚至让她赔偿损失。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她怎么能赔得起。
该说的都说了,不知静默了多长时间,石丛亮忽而一言不发地转头回了办公室,留下邹璇一人杵在原地。
石丛亮一走,这场热闹也算结束了,办公区里的人一个两个的开始转回椅子继续手头上的工作。
也有人忍不住私下里议论几句,邹璇甚至听见个别人发出抱怨。
“靠,真特么服了,服透透的了。加了这么久的班,奖金说飞就飞了,我特么上哪儿说理去。”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
偏偏在这种氛围下,一个令人讨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啧啧,你说你怎么连这种错误都能犯呢。
该说不说,我老早就发现了,你最近总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动不动还唉声叹气的,我看你这心思也没在工作上啊。
不管你生活中遇到什么事,别把坏心情带到工作里来啊。
要不说,这年轻人就是缺乏历练。
生活是生活,工作是工作,得分得开,无论如何也不能影响工作啊。”
李萍看似说得语重心长,实则在别人听来根本就是在火上浇油。
听着李萍无比刺耳的风凉话,邹璇的心里异常难受。
她承认,自己在这一年里经历了太多的糟心事,心情着实没法儿不受到一些影响,偶尔心里憋闷难忍时,也会不自觉地叹气,但是她敢说她从未因此懈怠从而影响工作。
她在工作时,依旧是努力且认真。
邹璇宁愿李萍这会儿别说话,也不想听她说那些所谓的“为你好的话”。
“我说这些你也别不乐意听,我说这些不也都是为了你好吗。姐是过来人,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你平时要是早听我的,也不至于这会儿犯这么大的错了。”
“在咱们这儿,马虎可不是小错。你这回是邮错了合同,万一下回写错了价格,弄丢了机密文件,看到那时你还怎么收场。”
邹璇一动不动,没给李萍半分回应,周围的人也都各干各的事,没人跟着附和她。
看这情形,李萍自己也感到有几分自讨没趣。
随后,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嘀咕了一句“年轻人,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呐。”后,便也转回到自己的工位,摆弄起电脑来。
邹璇邻座的姚思齐一直注视着邹璇,她看其他人都不再注意这边后,本想上前安慰一下对方,刚开口叫了一声:“邹邹……”
结果邹璇并没有听她说下去,直接拔腿向外快步走去。
那一刻,她真的无法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待在那里。
虽然大家都没看她,可是她依然能感觉到周围有无数双隐形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
她既不想听李萍的冷嘲热讽,也不想听姚思齐的安慰。
此时此刻,安慰对她来说又有什么用呢,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挽回,安慰不过都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她想要的是所有人都不要再关注她,她想自己一个人找个安静无人的地方,大哭一场。
大楼里的卫生间虽然都是格子间,但显然也不是个绝佳的地方。
邹璇通过消防通道的楼梯,从24楼一口气上到29楼。因为29楼整层楼只有一家很小的公司,还处在大楼的西北角,所以平日里29楼东侧的消防通道几乎很少有人过去。
到了29楼楼梯间,邹璇一直强忍着的眼泪,终于能释放出来了。只是在整个过程中,她并没有如自己所愿发出很大的声响。
虽说这个地方很少有人来,可这并不代表其他楼层的人都不往楼梯间来。如果她哭得太大声,那么势必会惊动别人,而她并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
哭了一会儿的邹璇明显比刚才要冷静许多,她开始拼命地回想当初邮寄快递时的每一个细节。
她真的觉得自己没有半点儿出错的地方,可这样的结果究竟是怎么造成的呢?
思来想去,她觉得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快递员弄混了她的合同。
没错,她当时给快递员这两家的合同时,由于两家的合同都太多太厚,因此无法装进普通的纸袋里,所以只能让快递员用打包盒另行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