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霄并没有前往迷雾森林,与南宫月分开后独自返回了山谷茅屋。他虽已踏入蜕凡,但却无任何防身之术,不敢贸然行动。
南宫月似乎看出了端倪,主动请缨,拍着胸脯承诺找内门的师兄帮忙,但被李霄婉拒。
他总觉得南宫月别有所图。
“看来那所谓的灵石在出云界还是硬通货……”想到执事堂的规矩,李霄暗自皱眉,一脸无奈。
回到山谷的他,远远便瞧见刘玲在灶前忙碌的身影。此刻已近黄昏,正是晚饭时候。温馨的画面,让他有了家的感觉。
“还好我不用为房子发愁。”他脸上的不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美好的期待。
“我回来了!今晚吃什么?”他就像一个刚结束辛勤劳作的男人回到家那样随意。
“你去哪里了?回来的这么晚。”刘玲展颜一笑,擦着额头的细汗道。“看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哇!是我最喜欢的红烧肉诶,”灶旁石桌上丰盛的晚餐,让李霄喜出望外,“还有糖醋里脊、酸溜土豆丝、麻婆豆腐……”
“今晚有口福了!”
说着便要伸手去拿,被刘玲一巴掌拍在手背上。
“手也不洗还敢偷嘴,打你。”
李霄哎哟一声,将藏在身后的鲜花递给刘玲。
“回来的时候看见一片山坡,芳草鲜美,想着你一定喜欢……”
刘玲很自然的接过花,被这意想不到的惊喜冲昏头脑,她惊叫着扑向李霄。
熟悉的体香勾起身体沉睡的记忆,李霄忍不住将她抱在怀中。
上次这般冲动让他背负了奸淫妇女的骂名。那现在呢?他心弦轻震,晚风吹拂山岗,带来阳春温润的气流。
风动万物,空谷传响。
“那个……”刘玲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仙子姐姐说‘既然你的身体已无大碍,我留在这里多有不便。’毕竟男女有别,以后搬去药园居住,也好方便打理灵药。”
“所以今日,”刘玲躲闪的目光,因暧昧的氛围而踌躇。“便是向你辞……”
“不许!”
“哈哈!”李霄尴尬地笑道,“我说呢!还以为是啥重要节日。”
“今天到坊市逛了逛,毕竟以后要在这里生活,熟悉熟悉环境。”
“吃饭吧!边吃边聊。”
晚餐虽然丰盛,但李霄吃得很不是滋味,盘算着该如何挽留对方。
年方二八的他,难免对男女之事想入非非,况且屏锦发生的事情犹在眼前,仿佛心魔一般,或许是良心的谴责,时常令他的胸口隐隐作痛。
而刘玲作为唯一的幸存者,她的陪伴对李霄而言是一种心灵的慰藉,也是获得救赎的希望。
相对无言。
刘玲后悔提前说出了辞行的话,犹豫着是否应该放下筷子。李霄读懂了她的心情,故作潇洒道:“月尘仙子的话不无道理,我看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他强颜欢笑:“饭菜很可口,你的厨艺越加精进了。”
刘玲挤出一丝微笑。“东西我都收拾好了,除了几件衣服也没什么需要带走的,那边都有。那本《筑基要义》,”她顿了顿,好似做了一番思想斗争,目光闪动,极为动人。“我也用不着,你要好好修炼,争取早日筑基进入内门,兴许我们还有再见的时候。”
她的话听来异常悲戚。
“又不是天人永隔,”李霄诧异,“莫非你不想再见到我。”
他感觉自己和刘玲之间互换了身份似的,好像对方才是那个被欺骗感情、诈取造化丹的受害者。
“进入内门,兴许还有再见的时候……”李霄暗自揣摩,“是了,你得月尘仙子青睐,筑基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若我不能踏入蜕凡之镜,即便身在同一宗门,也有仙凡之别的巨大差距。”
想到这里,李霄恍然大悟。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已然气化丹田,成功筑基。”
他并指如剑,朝石桌的一角猛然劈落,精纯的灵力如同他打算和盘托出的冲动,石桌应声而断,切痕光滑如明镜。
灵力外放。这是多少筑基之人梦寐以求的绝世神通,肉体凡胎种下灵根道统,从此迈向长生不死的康庄大道。
这一惊非同小可,刘玲眼底的恐惧一闪即逝,神情中的那抹担忧也比先前更甚了几分。
出于对李霄情绪的考虑,仙子月尘并没有告知李霄寿元枯竭的实情。
先天亏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