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哥固然可以随仙人离去,但家中其他人还要在村里生活。
以前村里也有人被仙人带走,可回来的却一个也没有,因此大伯和大伯母还是更看中在村里的名声。
大堂哥就更别说了,一心扑在仙缘之上。
据村中长辈说,仙人每20年过来收徒一次。
大堂哥刚好在这20年之内,大房一家自然都不想放弃,只不过仙缘难得,他们固然抱着大堂哥可以成为仙人的希望,但终究不敢太过笃定。
村长来得很快,随行的还有他那九岁的孙子,穆棱。
穆棱一进堂屋就对着文徽挤眉弄眼,被村长一巴掌拍在背心才安分下来。
村长对着老爷子拱手一礼。
“叔。”
“坐。”
老爷子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凳子,让村长坐下,“大小子跟你说了吧,让你过来见证一下分家。”
“叔,你不再……”
村长本能张口想劝,但当即被老爷子打断。
“我心中有数,我说你写就可以了。”
“好吧。”
村长见老爷子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言,拿起文徽父亲准备好的笔墨纸砚,老爷子说一句他便写一句。
不过一刻钟时间,家中一切物什就被老爷子安排好。
可见老爷子对如何分家,哪些东西该给哪房,早已做到心中有数,且面上也是公平公正的,并不会让三房中任意一房觉得自己吃了亏。
至少文徽没有在大伯一家和三叔一家眼中,看到任何不满,这其中还包括了大堂哥、大堂姐、堂妹、堂弟这种小孩子。
如此,分家也不过只用了两刻钟时间。
之后老爷子想留村长在家中吃饭,但被村长拒绝。
村长一走,看热闹的村民也相继离开,可见往后几日,村中的谈资便是文家分家一事。
然此时此刻因为村长和其他村民的离开,文家大院霎时冷清下来。
这过于安静的氛围让大家都不敢开口说话,倒是老太太摆了摆手,让各家回去规整自家的东西。
如今灶屋还没法分开,老太太让大家要做饭的赶紧做,安排好时间,以免冲撞在一起。
还说几房最好在一个月之内将灶房分出来,灶屋以后只能他们老两口用。
老太太故作冷漠的声音,为这个大家彻底落下句号,小家开始起航。
爷奶相继走进了房间,剩下三房面面相觑。
最后大伯母率先起身,走进东厢房,乒乒乓乓的开始收拾自己屋里,之后是三房一家。
作为全家的“罪人”,文徽一家三口只能等两房离开之后再起身。
此后几天,家中的氛围都比较压抑,即便是有人欢喜,也将这种情绪隐藏在心底。
孩子们的表现就直白的很多,尤其是只比玄徽大一岁的大堂姐,更是直接跑到玄徽面前嘲讽。
当然,她不敢在屋子和院子里出声,只能在山里,玄徽和她在一起打猪草的时候,大加奚落。
大堂姐说玄徽一家是吃白饭的,离开了大房和三房就要被饿死。
若玄徽肯跪下来求她,她一定回去给自己父母说好话,施舍几条鱼给二房,让二房不被饿死。
玄徽当即气的和大堂姐打起来。
大堂姐自然不是玄徽的对手,被玄徽一拳打倒!
“哇哇哇……”
大堂姐疼的哇哇大哭,捂着肚子在地上滚来滚去。
大堂姐的尖声惊叫,瞬间将旁边一起打猪草和上树掏鸟蛋的姑娘小子们吸引过来。
其他人或许可以看热闹,但大堂哥一看自己妹妹被打,当即怒发冲冠,举着拳头就朝玄徽冲过来。
此时此刻,他完全忘记了20多天前,玄徽当着大家的面,轻而易举卸下来的厚重门板。
此刻,他已被愤怒冲昏头脑,失去了基本的理智。
“砰!”
一大一小两个拳头相撞,竟然带起了点点破风声。
很快,反作用力使得这一大一小,两个人都噔噔噔的后退了好几步。
大堂哥甩了甩被玄徽的大力,震的有些发麻的手掌,面色凝重的看向玄徽。
吃过一次亏,他宕机的大脑终于回归,想起了被玄徽卸下来的门板,心中懊悔自己之前怎么忘了,竟然就这么直愣愣的和玄徽撞上。
可若是现在认输,他以后在兄弟们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大堂哥默不作声的打量了一下周边看热闹的人群。
其中还有好几个是和自己刚刚一起掏鸟蛋的兄弟,他们正用看好戏的目光盯着自己。
似乎在说,你竟然连一个6岁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