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是谁,应该知道他住在哪里?在哪里工作吧?”
我不知道该不该把阿力在我家当保镖的事告诉她。
唐艺看着我发愣的模样,两手把住我的肩膀,眼泪汪汪地看着我:“你知道,对吧?”
“我只知道他在当保镖。”
“保镖?抛妻来国外当保镖?”唐艺松开我,脚不自觉地退后几步靠在柜台上。
唐艺暗自神伤的模样,我有些不知所措。
从前到现在我都没有听说过阿力还有个老婆。他个性孤僻,向来独来独往,除了交代差事,基本连话都极少说。
“你和他……看起来年龄好像差很大。”我说。
“差七岁,我二十九。”
“你多少?!”我吃张大嘴巴,惊讶地问道。
唐艺不仅是不拘小节的性格像个小孩子。脸圆圆的,白里透红的脸颊上有几颗淡淡的斑点也显得十分稚嫩,精巧的嘟嘟唇旁点缀了一颗黑痣。整张脸看上去就只有二十岁出头的模样。
“那你还叫我姐。”我不满的说。
“尊称而已。”唐艺没心情再和我说笑,脸上的忧愁淡写在脸上。
“那么,他是在哪里当保镖呢?”唐艺问。
我避开唐艺含泪的双眼,绕话反问道:“你知道他为什么不辞而别吗?”
“我要是知道,怎么会到处找?”
“你们家很穷吗?还是欠了很多外债?”
“你看我能从事这么多有门槛的工作,就知道没这可能了。”唐艺看了看手表,脸色苍白地说。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中午十二点我在医院旁边的饭店等你,但前提是你一定要告诉我,我老公他在哪里工作。”说完,唐艺便离开了。
我没有回话。
其实知不知道阿力的身世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了,这次来问她,只是怀疑她是否跟庭宏也有联系。况且要是唐艺知道是在给我家当保镖,我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
我犹豫着,脚不自觉地走在医院廊道内,不知不觉,我来到了Eason的病房。
他仍昏迷不醒,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我坐在病床前,又看向他手上短浅不一的疤痕。
“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我们都躲得好累啊。现在你躲在梦里,我还挺羡慕的。还记得那天坐在你车上,你以为我父母真的死了。你说要当我最好的朋友,有什么困难就来找你。跟我讲故事,叫我别害怕,你好像真的是我的哥哥……”
我热泪盈眶,声音越说越小:“我现在有困难你却不醒。等你醒了我一定要骂你。”
我再也说不下去,趴在床沿失声哭起来。
何兰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她悄无声息地走近我,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我从床边拽起来。
“我儿子还没死呢?你在这里哭什么?”何兰恶狠狠地说。
我被她这一拽,身子没站稳撞倒在隔断帘上。胳膊上传来一阵疼痛,我咬着牙没发出一点声音。
护士听到声音马不停蹄地跑进来,她们跑上前扶住靠在隔断帘上的我,又看了看沉默着背对我们的何兰。
我擦了擦眼泪,推开护士,示意自己没事。
“不好意思,麻烦你们先出去吧。”何兰开口。
护士拾起地上的残局,便听话离开了。
护士刚离开,何兰就转身怒视我,尖着嗓音说道:“你也给我出去,不许你再来!”
“凭什么?我是来看Eason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是我儿子,我有权利让你滚。”何兰带有丝得意地说。
“我是他妹妹。”
说完这句话,我的心仿佛在这一刻也骤停了一下,我感到双手发麻,指尖控制不住地在颤抖。
“哦?妹妹?早就名存实亡了不是吗?当初捐完骨髓你和你妈不是合着伙逼我和小仕离开吗?”
我怔住了。
逼着离开?
我眉心拧紧:难道那天的谈话从头到尾难道不是她自己想离开吗?我确有说过互不干扰,但她现在说逼着她离开好像不恰当吧?
我刚想开口驳回,何兰又说:“既然之前都说了各过各的,现在又说什么妹妹,你不觉得自己可笑?”
我握紧拳头, 走上前:“那你也抹不掉我们身上的血缘,而你……”
话还没完全落地,何兰又瘫在地哭喊道:“来人啊,快来人有人欺负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