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艺接过电话,点开免提,又放在一旁继续收拾行李。
“你怎么出院了?”我问。
“我要走了,在走之前我想给你一个东西。”
我听着电话那头传来“丁零当啷”的声音,没再多问,知道地址后,我挂断电话打车到她家。
狭小的出租屋内,唐艺已经收好大部分。
我走进屋,房内的潮湿的夹脚已经发霉,正午的太阳照不进小平房,阳台上的花也已经焉黄。
唐艺为我打开门后,又继续蹲在箱子面前继续整理。
“你见到阿力了吗?”
“他不叫阿力,他叫李鹏。”唐艺埋头说道。
我强勉地笑了笑:“是……要跟李鹏走吗?”
唐艺点点头,她站起身,将U盘塞到我手里:“你也走吧。”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唐艺伸手做出一个打住的手势。
“你回家看看这个吧,虽然你置身事外,但你是庭宏的女儿,我不想再和你们庭家任何一个有瓜葛。”
唐艺平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如今冷着脸,义正言辞地和我说这副话,让我不知如何应对。
我接过,一言不发得离开。
U盘肯定是阿力给她的,唐艺那副模样我明白,肯定和庭宏脱不了干系。
我跑回家,心里琢磨一阵,约上陈政屿一块儿来家里。
“唐艺给你的?”
“嗯。”
我点开电脑,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呈现在我们眼前。
看到“黑产业”这三个大字,我差点没背过气,陈政屿沉思地看着电脑,神色凝重地关掉电脑。
“你爸这样,是要坐牢的。”
陈政屿家里世世代代都是学法的,三江市最大的律师所,祖母还是三江市的上一任市长。
我感到有阵头晕,扶着陈政屿的肩膀,重重地呼着气。
“政屿,我……我该怎么办?”
陈政屿秉着气,不知道如何回答我的问题。
自己专业虽不是学法的,但受家庭影响,内心早已嫉恶如仇。
他想了想,语重心长地说:“这些细碎的小事没有证据,唐中冯的事更是要重审,你先别担心。”
我沉默了许久,说道:“算了,他自己作的孽让他自己作。”我捏紧拳头,心里作出了另外的打算。
我站起身,走向阳台。
“政屿,我想和家里断绝关系,有什么办法吗?”
陈政屿走上前,与我并排站着。
“很简单。你成年了可以自立门户。”
“这样只能净身出户吧?”我叹息道。“他表面经商的干净钱我想继承。”
庭宏和沈婉凭着我顺利结婚,又凭着我得到我外公的支持。
后又凭着我维护好这个家庭的表面平静,为了庭宏能不耽误他的工作,我奋勇主动献骨髓。
我凭什么净身出户?
让我眼睁睁看着庭宏将这些东西摧毁,我更是办不到。
陈政屿将电脑拿到我面前:“按理来说,你是庭家唯一继承人,庭宏的黑色产业现在还没别的人知道,你只要在事情发酵前,拿到继承权,再把庭宏的股份买断,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不过……”
“不过什么?”
“就怕他经商只是他掩盖黑色产业的幌子,如果他公司利益牵扯上黑色产业,也一并会被法官判决收回。”
我不争气的眼泪又落了下来。我迅速擦干,对着陈政屿又道了一声谢
“我先回去了。”陈政屿放下电脑,径直走回自己公寓。
陈政屿嫉恶如仇的脾气我知道,他现在一定恨极了庭家,也从心底瞧不起我吧。
我内心苦笑着自己,又坐会电脑前,仔细翻看了电脑的文字。
最后一封信格式的邮件,让我心生有些羡慕。
私奔啊…
原本过惯富家生活的唐艺愿意放下仇恨,和阿力私奔过普通生活。
这其中经过了什么,我不敢想。但我很清楚自己不想过这样的生活。
庭家的产业绝不能毁在庭宏手里。
庭宏这边收到阿力已经把何兰绑架的消息。
他举着酒杯,扬长手臂喝了下去。
“阿力跟我几年了?”庭宏问。
“大概快十年了吧”杨助答。
“哼,养不熟的狗。”庭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