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那么冰?
他握着她的手,声音放轻,“空调关了。”
室外三十多度,不开空调?文子颂虽疑惑,可他不会多言,只会听从。
傅澈蓦然想起宁稀月的伤,他撩起外套查看,靠近他的那侧没有受伤的痕迹。
“她哪受伤了?”
文子颂知道这事还没过的,“左手臂。”
宁稀月睡得沉,傅澈没动她,而落在他眉梢间的威压舒展,“没下次。”
文子颂自知失职,“是!”
回到檀殿。
傅澈下车绕到宁稀月那边,掀开盖在她身上的外套。
一条红色的伤痕直撞深瞳,本是平静的眼湖翻涌波澜,腾升薄怒。
而那怒意在她动了一下后快速泄下去,如流星划过,稍纵即逝。
男人的语气有几分冷,“到了。”
宁稀月惺忪地对上傅澈的眼眸,她丝毫不察觉他有何不妥,只觉得冷,今日折腾出了许多汗,在车上又冷,一冷一热的,她以为要感冒了。
“嗯。”
她以为回小楼,原来是来了檀殿。
入了屋,宁稀月想睡觉了,“阿澈,我可能想感冒了,今晚睡客房好了免得传染给你。”
傅澈没出声,将人牵到客厅,“坐着。”
宁稀月困倦地点头,直接靠向沙发的扶手。
她瞧见男人拿来了医药箱,放在她的身边。
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宁稀月知道他要做什么,主动伸出手臂,“只是小伤口。”
傅澈拿出医用棉签沾上碘伏,均匀地涂抹伤口以及周边的皮肤,他的眉眼冷冷的,算不上温和,但动作很轻。
最后,用创可贴贴上去。
继而站起身,一声不吭地拿着东西离开。
有那么一瞬间,宁稀月很想从他的背后环抱过去。
盯着他背影看了一会,她还是迈步上了楼。
洗完澡,她感觉到冷。
心生疑惑,还特意抬脚看了看,脚底很干净,没有粉色的毒印,她松了一口气,毕竟还是会怕的。
避免感冒加重,头发她都没洗,洗过澡后直接躺上床。
刚入睡之际,有人动了她的手臂。
宁稀月知道那人是傅澈,大概是重新给她处理那点小伤口。
她放任自己入睡。
傅澈顶着一头湿发,将她手臂上湿了水的创可贴撕开,重新涂上一层药膏。
橘黄的光线从男人的头顶打落,昏柔地勾勒着优越的轮廓,他俊美又深沉,眼底里是揉碎的温柔。
男人发梢末端的水滴落,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的纹身滑落,没入腹肌。
半边蝴蝶孤独又深情地印在他的胸膛之上,那份邪肆的性感缠着难以描述的刚毅与温柔。
给人涂抹完,他盯着那张脸看了好一会,视线滑向她的锁骨。
宁稀月侧躺着,娇小的腰与臀形成一条迷人的曲线起伏。
她领口的纽扣没系好,布料散开一大片,雪白的酥胸半露,如丝绸一般柔滑。
最勾他视线的依旧是她身上的落月,隐晦而神秘。
第一眼见到她身上的血色图腾,他是慌神的。
夺目勾人,与他身上的蝴蝶几乎落在同一处。
傅澈伸手,指腹落在女人的肌肤上,顺着落月的纹理缠出它的形状。
弯月并非圆月,也是半边……
五分钟后,傅澈拿着东西出去,把房间的灯都关了,还拉上窗帘。
那个时候已是凌晨一点多。
放在主卧的手机响起。
他大概猜到是谁,本不想理会的,可又怕铃声把隔壁的人吵醒。
捞起手机一看,果不其然。
“季盛权,你有时间观念吗?”
季盛权这次确有几分醉,哪还有什么时间观念,“唉……被你说中了,失眠啊。”
傅澈自然听出来,确实醉了,根本不需要猜,肯定与秦艺梵有关。
“你们之间的事自己想清楚,外人给不了意见,还有,别三更半夜给我来电。”
“你身上还有义气吗,你有吗?”
傅澈嗤一声,这货每当被情所困之时来找的人总是他,不分白天黑夜,醉了就喊他小妈,想起那时候就恼火。
这下子就更加不想跟他聊,“一边疯去,别来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