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这样的石膏雕像贵吗?”
傅澈放下交叠的腿,踱步来到她面前。
“你想做什么?”
宁稀月侧目,只对他说:“我就觉得奇怪,压抑不住心里的一股冲动,想把它敲碎。”
这么狠!耳尖的冯欣冉听到了,“你居然想敲了表哥的雕像?”
宁稀月浅笑,“让你见笑了。”
这么礼貌搞得她都不好意思了,“是我夸张了。”
有靠山就是好啊!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季盛权。
眼下他于心不忍,偷偷看一眼秦艺梵,可感情的桥梁塌了,哪是一两句话就能重新筑起来的,起码得重新培养,一步步来。
见她不出声也没哭,便站起身。
秦艺梵抬头,跟着看过去。
她倏然弹立起身。
季盛权瞧见一个个都围着石膏雕像研究,“怎么了,都围在这里,是为何事?”
傅澈,“你这个东西多少钱?”
季盛权睨眼刚来到身侧的女人,才回他,“你也想搞一个?”
傅澈慵懒着道,“嗯,喜欢,想买下你这个带走。”
“我信!你个鬼。”季盛权哼着,“不卖!”
“季先生,它为何会冒出红色的液体?”宁稀月指了指雕像脚后跟的那点红色。
秦艺梵的瞳孔微缩,双手放入了裤袋。
纪筱雪点头,“好像血呢,还是湿润的,你干嘛要摆个这么的玩意?”
季盛权弯身凑过去查看,“怎么可能是血?傍晚的时候才送过来的,估摸是送的时候工人蹭了些颜料。”
“这是我买来送给他的开业礼物,买的时候并没有这点红色,可能是不小心弄上去了,也有可能是搬运工手上有伤口,不小心给沾上去了。”
这是一道有着沧桑感的声音,与宁稀月绵柔的声线区别很大。
宁稀月缓缓看向秦艺梵,两人在不经意间相视。
目光在一瞬间靠拢。
秦艺梵先挪开视线,她这下子才发现,这里有一个这样漂亮的人。
大概是傅澈的女人了,肢体语言骗不了人,傅澈虽没有直接碰到她,可靠得她很近,脚尖是抵向这个女人的。
可为何,被她看着,会觉得……
自己像个透明人。
宁稀月在秦艺梵收回视线后,没有立即偏开眸子,她第一眼已经觉得这个没有表情的女孩是一个藏有故事的人。
刚才她有一丝紧张,仅仅是因为这雕像是她送的吗?
她周身的气压很低,宁稀月仿佛看到了一个看不见的牢笼,她困在牢笼里面了,有股莫名的悲伤在流淌。
季盛权没多在意,“我让人清理擦擦就得了,都过来坐着吧,这有什么好看的。”
秦艺梵上牙槽咬着下牙槽,绷紧的下颚迟迟松不下来。
散场后已是凌晨。
傅澈将人送回云棠里。
进入花园,他发现那株独特的蔷薇又变了。
开花了。
活久见了!
那朵花居然是金色的,还不是单调的金色,是散着金色芒光的娇花。
怎么能如此神奇?
傅澈走过去,他在蔷薇花的中央发现有细微的动静。
什么在动?
“那是金蛊,它是体型最大的蛊虫,也许你能见到,也许见不到,它很珍贵,还记得我说过的金犁片吧,就是它的产物。”
傅澈再凑近细瞧。
“我把它送给你了,连着这棵蔷薇,你要照顾好这棵蔷薇,它要是死了,金蛊没了适应的栖息地,它也会死的,只要你照顾好蔷薇,它就能安然无恙。”
“树叶上的金色小粒片你能看到的,就是金犁片了,你要收集好。”
傅澈回首。
他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的女人,“还想分手?”
宁稀月偏过视线,看别处,“你以为这些话我是随意说出来的吗?”
他漫不经心地走过来,“宁稀月,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这棵破玩意捏碎?”
“我知道你不会的。”
男人的沉眸敛着光华,靠得她很近,呼出的气息灼着她的皮肤。
宁稀月转身,“夜了,早些休息吧。”
傅澈越过她,向门口走去。
铁门沉闷的关闭声惊动了黑夜的静谧,他消失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