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慢慢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块手帕,低着头捂着脸,这才哽咽着慢慢松开了他。
元邕帝给气笑了,“胡说,朕是那般肤浅的人吗?朕保证不嫌弃阑儿!乖,让朕看看!此事朕定替阑儿做主,别哭了啊......”
元邕帝强行欲看,许阑珊半推半就的慢慢抬起了头。
只见女子白皙细嫩的脸上红印触目惊心,脸上略有些肿,泪痕点点,水灵灵的双眸中更是泪光朦胧,眼睫毛也湿漉漉的,看着好不可怜可爱。
她脸上的伤并不难看,加上提前打了预防,元邕帝这会儿看去,只觉心疼怜惜,怒火更甚。
他指腹小心翼翼抚过她的脸颊,命人取消肿药膏来,冷冷道:“莲妃愈加跋扈了!朕的女人她也敢动!”
许阑珊一听这话又想哭了,“皇上,玉蝉素来胆小,她断然不敢主动推搡宋容华的,定是意外。臣妾替她赔不是,谁知——”
元邕帝握着她的手拉着她一道坐下,冷笑道:“你不用说了,朕心里都清楚。”
左右不过是那些人嫉妒罢了。
他越想越窝了一肚子火。
这后宫到底是他的后宫,还是她们的后宫?他好不容易碰上个方方面面都甚合自己心意的女子,便是多疼她宠她两分又如何?她们便这般容不下?
那么,他这个皇帝当得是不是太窝囊了些?
就连他喜欢什么人都要她们来管?
元邕帝年纪轻轻便大权在握,朝中大臣们没有几个能在他手里讨得了好的,想要糊弄他更是做梦。那些企图当隐形摄政王的,在他登基三年之内统统都干掉了,如今他是这大闻皇朝名副其实的天子,本就是个有脾气的,如何忍得住这些?
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子哭成这样跑来求助,岂能无动于衷?
没多大会儿,莲妃、柔嫔、邓贵人、宋容华以及跟着的宫女太监们一股脑儿都被董直派去的人请到了乾元宫。
众人原本心里虽然也有些惴惴,可仗着人多,料定法不责众,皇上总不可能为了区区一个许修仪大动干戈吧?那不成了昏君吗?
因此,众人心里倒也还算平静。
然而看到皇上拿冷冰冰的眼神和神情,心里没来由都不安起来。这......好像跟她们想的不太一样啊......
莲妃看到与元邕帝坐在一块儿的许阑珊更是酸得银牙险些咬碎,这贱人,怎么敢!也不知方才她是如何跟皇上告状的,果然是个贱人!
“臣妾参见皇上!给皇上请安!”
莲妃等屈膝行礼,被董直吩咐也跟了进来的宫女太监们则跪了一地。
“哼!你们一个个的,倒是好本事!”元邕帝冷笑:“打人的是谁?上前!”
春绮吓得心脏怦怦乱跳,根本不敢让皇上多问一句,颤巍巍的跪着膝行上前,俯首在地,颤个不住。
莲妃忙道:“皇上,是许修仪——”
“住口!”元邕帝厉声喝斥:“这是朕的后宫,不是你们作威作福的地方,朕给你们份位锦衣玉食的养着你们,不是让你们仗着份位耀武扬威的!这宫里,除了朕和皇后,朕竟不知随随便便一个嫔妃便有资格教训旁的嫔妃!这是什么规矩?莲妃,这是你的规矩吗?”
“臣妾不敢!”莲妃脸一白,忙跪了下去。
她一跪下,柔嫔等也忙跪下。
宫里的确没有这样的规矩,的确只有皇后才有资格处罚管教嫔妃们。可是,一向来不都是这样吗?份位高的教训教训份位低的,天经地义。以往也不见如何啊,怎么轮到许修仪就不行了?
这小贱人不要脸!
莲妃心里恶狠狠骂个不停,很是不甘不服。
元邕帝冷笑:“朕今日,倒要好好审个清楚明白,这宫里的风气也该改一改了!董直,把这些奴才统统给朕带下去,分开单独审问,若叫朕对出来有人撒谎,那舌头留着也没用了,索性割了干净!”
“皇上!”莲妃大惊,其他人无不变色。
皇上竟这般小题大做吗......
董直可不管嫔妃们如何想,他只需要听皇上的便好。当下命人将那些宫女太监们一个个带了下去,叫人分开审问,不让他们有串通的机会。
这种情况下谁要是还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旁人了。
莲妃又气又急又妒,一上头就开始不管不顾:“皇上这是为了许修仪大动干戈吗?皇上便不怕让人说是昏君吗?许修仪,你仗着受宠扰乱后宫,真正是罪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