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安无漾裹紧身上单薄的衣物,冷冽的风从四面八方透过柴房的缝隙灌入,破败的草席被寒风吹得呼呼作响。
柴房的光暗淡无比,使得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他的脸色苍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
好多年都没有这种感觉了,他本该是锦衣玉食的男皇,这就是他杀尽天下人的报应吗?回到这种鬼地方。
一本书中曾写过,周而复始,天道循环,他的记忆若不是梦境,那便是重生了。重来一次又如何,他照样会灭了凤朝国。
窗外,雪花飘洒,纷纷扬扬,雪花落在屋顶上,覆盖着房檐,形成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
寒风呼啸,雪夜中,天地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寂静无声,只剩下呼啸的寒风和雪落的声音。
安无漾紧贴着柴房的墙壁,试图减少身体的热量流失,但风依旧无情地从缝隙中钻入,带来无尽的寒意。
他的双手已经冻得失去了知觉,皮肤上生出了一层薄薄的霜,连呼吸都变得微弱了起来,蜷缩在柴房的角落里,独自承受着寒冷与孤寂。
第二天一早,小厮踢开门,把准备好的红色喜服和盖头丢给安无漾,“贱种,赶紧起来!”
安无漾不适的睁开眼,扒开喜服,不屑一顾,随手一扔,“我不换,丞相嫡女已经死了,我嫁过去给死人守寡?”
小厮瞬间暴怒,抬手就要打安无漾,“你这贱种,敢不听家主的话?还咒你的未来妻主?找打!”
他抬手挡住小厮,眼神阴冷,“你敢再骂一句?”心中暗道,这一世大概有所不同,丞相嫡女是真的活着,不似前世一样早死。
小厮被他冰冷的目光吓到,退后了两步,“怎么?你还敢打我不成?”
“滚出去,我要梳洗。”安无漾冷声说道。他可不是什么好拿捏的软柿子,他上辈子软弱无能,遭人欺负,这一世绝不会忍让。
小厮气得浑身发抖,“贱乞丐,你是不是还想造反?还没嫁进丞相府就敢这么对我说话!”
他一脚踢向小厮,小厮猝不及防,被踢倒在地,疼痛难忍。安无漾走到小厮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想死就闭嘴。”
小厮吓得不敢再出声,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安无漾打了盆水,外面的雪很厚,他打了个寒颤,用刺骨的凉水在院子中梳洗。
梳洗好后,换上喜服,嘴角控制不住上扬,今晚,就拿丞相嫡女开刀吧,杀光丞相府的人,想想就很有趣啊。
……
大婚当日,艳阳高照,喜气洋洋的红毯从四面八方铺到了古色古香的府邸之中,红色的纱幔随风飘扬,带来了无尽的吉祥与热闹。
顾清的身影渐渐映入眼帘,她身穿一袭华丽的红袍,周身散发着清冷的气息,身材修长,腿部因伤病而行动不便,只能坐在轮椅上。
黑色的长发如丝般顺滑,斜垂在肩膀上,双眸深邃,宛如星辰大海,红袍上绣着金色纹路,头戴精致的红冠。
苍白的嘴唇略显干涩,似乎已经久病缠身,眼神清冷,透露着一丝疏离,婢女无忧推着她。
为何大婚还要从前几日说起,她醒后,俞非晚就要给她找一门亲事冲喜,挑来挑去,挑中了尚书嫡子。
在这女尊世界,女子十六及笄,便要娶夫,她因体弱一直未娶夫。她已经十八了,无法再推拒,只能应下这个包办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