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擦黑,张大柱便去了祠堂。
这次他先跪下磕了三个头才拿了火折子点香。
可是,竟然直接点不着。
“村……村……村村长,这……到底是咋回事呀?”
张老蔫三人已经跪了整整一天,连饭都没吃过一口。
可这明显是祖宗还没消气呀。
这可咋办?
难不成他们晚上还得继续跪?
“我也不知。”
张大柱今天一天都是懵的。
梯田里各家都浇足了水,唯独这三家,田里从早到晚都没有流一滴水进去。
而且他回家吃了早饭就开始跑茅房。
跑了多少次他是不知道,反正那味儿把他瘫痪的二儿子都臭的差点儿会翻身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祖宗对他也有意见了?
他这些年当村长,真是操碎了心。
没想到,村民找他闹事也就罢了,还得不到祖宗的认可。
“呜呜呜呜……”
想着想着,他竟然大哭起来。
“村长……”
张老蔫几人都吓懵了。
他们几家田里没有水,村长咋还哭了呢?
村长对他们可真是掏心掏肺的好哇。
当初他们换田确实有私心,山脚下的田更肥,也方便耕种。
谁让村长好说话呢,他们几家的婆娘媳妇去闹了几天,他竟然就同意了。
也不知是不是当初换田的事惹怒了祠堂里供奉的这些祖宗,今日便是专门来收拾他们的?
三人各怀心思,但都想到了这一点。
还有昨天他几家的婆娘媳妇挠村长的事,还连带着挠了苏家那大小子。
这两年的夏收过后,他们还让家里的老人上村长家讨了粮食。
撺掇陈钱氏闹村长和那些个村民的事,他们几家的婆娘也插过话。
……
这……这些事情真的不妥当吗?
可人活着为自己着想也有错?
“陈钱氏可还活着?”
张老蔫越想越心慌,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一样。
那陈钱氏是不是也跟他们一样遭了报应?
“自然活着,她不活着,她家炎小子还咋回来成亲?”
答话的是陈大河,他今年五十六岁。
是陈有才的亲小叔,管陈老婆子叫堂嫂,算是陈家辈份最高的人。
陈老婆子本想把陈钱氏送走的,还是他家婆娘去劝住了。
陈钱氏得活着才能给陈炎定亲事,才能让他明年正月回乡休成亲假。
否则,陈家又要少一房人了。
“陈钱氏……可是跟我们一样惹了祖宗不高兴?”
跪在这儿的三个人,有两个都姓陈,张老蔫说这话的时候不自觉的往边上缩了缩。
“你胡说啥呢?吕郎中都说了,她那是病了。”
陈大河嘴硬的很,但心里其实也有些怀疑。
“你们几个接着跪吧,田里我今儿也去看了好几趟,还是早上那样,你们几家昨天就没担水浇田,今天也没人管。
秋收若是没收成,你们就讨饭去,谁再来找我麻烦,就滚出村去。”
张大柱哭了一通也想明白了,一味的忍让体谅,并不一定能换来真心。
那他还操个啥闲心?
从此以后,管好自家就是了。
至于这些个不讲理的村民,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哐当~”
祠堂门又被锁上了。
张大柱走的时候灭了烛火,也带走了火折子。
又黑又阴冷的祠堂里,落针可闻。
沐槿早在张大柱过来的时候就到了,她一直在空间里听着那几人的对话。
其实,她也不是故意为难这几人。
整个桃花村也就他们几家不讲理,占便宜就罢了,只要不占苏家的便宜,沐槿也懒的管。
但他们欺负人就不对了。
尤其是连拉架的苏木柏都不放过。
若不是她有灵露,苏木柏脸上的抓痕肯定是要留疤的。
按原主的处事方式,那几家的婆娘怕是早就被她打的下不来床了。
可现在是她沐槿在,那她就要一次性从根本上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她将空间河水引出来,从祠堂底部的缝隙灌进去,不一会儿